都道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帐灯,不道唐三藏西天取经哄(骗)猿猴,锦衣锦帽藏金箍。
在《西游记》前20回中,猿猴大闹天宫、被压五行、神通广大、诸神皆恐,但作为天上的统治者,心有恐慌不能言,佯装淡定假亦真,所以产生了“我本领不如你大,但可以使个手段让你入坑”的“驯服”动机。
于是乎,大慈大悲的南海观世音菩萨幻化为老妇人给唐僧送锦衣锦帽,后以真身从容规劝负气而走的大圣继续跟随唐僧西行取经;而唐僧以肚饿为由哄着猴子开包袱、拿斋饭,后以这锦衣锦帽“是我小时所穿戴”为由成功地勾起了猴子的好奇心,又以“这帽子若是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是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让猴子主动提出“好师父,把与我穿戴了罢”的需求。如此一来,猴子彻底上道儿,还烙下了“愿赌服输”、“无可选择”戴上紧箍的名儿。
行文至此,不禁要为猴子鸣不平。要知道,猴子此去又回,完全是因为东海龙王“圯桥进履”的故事从心底打动了他——猴子心直,又有真本领(除了如来佛祖,好像在整部《西游记》里还未逢着个跟他硬实力相当的对手)。此番离去是因为他打死了截住他们去路的六个毛贼,唐僧明以“出家人勿得杀生”为由在猴子耳边絮絮叨叨,暗则是担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动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此句明摆着是担心受到牵连——一个来自无能又好面者的说辞)。猴子无奈,虽然以“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的现实告诉唐僧自己也是出于无奈,却不料唐僧非要立个“贞节牌坊”。猴子只是嫌烦,绝尘而去,并未曾有半点坏心(这也符合猴子“来去全凭心”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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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我不禁“呵呵”了。如果硬要说猴子有什么不是,我只能说生性过于“耿直”是他的不足(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此类性格的欣赏),因此听不得唠叨、经不起怀疑。
且看《蛇盘山诸神暗佑 鹰愁涧意马收缰》一章,面对吞了马匹的白龙,唐僧只是担心没有马匹做脚力如何前进(从中也可以看出唐僧好逸恶劳的本性,后面也有他担心猴子去了自己没斋饭吃、饥寒难耐的情节),当孙悟空(这里不称他为猴子了,毕竟戴了紧箍,受了限制,回不到过去“山水间任逍遥”的状态了)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即“捉取白龙换白马”时,唐僧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只怕他暗地里撺将出来,却不连我都害了?”
这就让猴子无奈了,“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行李,坐到老吧。”
幸而小说可以虚构各路神将,暂且解决了“人马两失”的矛盾。
孙悟空出马,定不会空手。只是,白龙力竭、无心应战,便幻化成水蛇隐藏在涧底。遇到不敢应战的对手,悟空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使不出,真乃个“浑身解数无处使,心急火燎怒气藏”。
面对此情此景,在一旁歇脚的唐僧又开始用他惯常的激将法进行煽动环节了:“你前日打虎时,曾说有降龙伏虎的手段,今日如何便不能降他?”
此话正中悟空的性格弱点,好似那燎原火星,一点便引起冲天的火势——只见大圣以那神兵为棍,搅得那鹰愁涧的水如九曲黄河的波。如此阵势,导火索便是唐僧那一句看似无心实则暗含玄机的话。
常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如此情景放在职场上倒也稳妥贴切。身为教师,所处环境虽然相对单纯,但也不乏会遇到“演技一流”的人。
想自己这二十多载(在此就不暴露年龄啦),于事业上确实没什么大的建树,但凭借着还算可以的专业素养和一颗谦虚审慎的心,倒也没落后同龄人太多。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真的遇到如“宫斗剧”般的场景时(而这场景又来自同年龄段的人的时候),不禁感叹“社会是个大染缸”。
不过这不影响我欣赏猴子——我欣赏猴子有通天的本领和一颗惩恶扬善的心,但如果站在希望猴子能少受些委屈的立场,我觉得只要在他性格中加上“看破不说破”、“凡事勿冲动”的要素,很多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呆若木鸡、大智若愚的境界便是如此吧。
愿本心纯澈、无畏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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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聂溪绯,一个享受平淡生活,但内心世界丰富到可以把自己笑疯的充满理性光辉的感性的文科女。喜欢用文字表达内心丰富的世界,一直相信文字的自我救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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