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正在上班,大姐给我打电话,以为有什么事。她说,就是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加班呢,我妈天天唠叨着,我怎么下班都没过去了,内心一阵涌动。
原本母亲是在家,没有计划着要来这边。因为临时有事,就和我一起坐了大巴车过来了。镇上的大巴车发车都比较早,由于要赶车,早上的必须要起的早一点。在家,三点多的时候,我醒来了,外面的天漆黑一片。看着还有点时间,心里想着就再睡上一会儿。躺下来的时候,却没有睡着,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反正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索性就没有再睡了,起床出去,厨房的灯亮着,母亲一个人在哪里走来走去的在收拾着东西。
母亲很少出远门,记忆中,每次她有个什么事要离家、或者是我要出远门的时候,她都起的很早。
我看到地上又是包,又是袋子的一大堆东西。我出门怕带东西,换做是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不会带。母亲则不一样,不管是归家、还是离家。在她的力量允许之下,她会尽可能的带东西。当然了,这些东西属于她自己的却很少。就像这次,我问她的时候。她就指着这个、指着那个说:“这是给你大姐的、那是你二姐的。”
有一年她出远门,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母亲竟然从外地带了几个西瓜回来,说是那里的西瓜很好吃,带回来给我们尝尝。还说火车上的很多人,看到了带的是西瓜,也挺费解。
其实,母亲不说,我也能想到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每每想到那时,既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内心里还是有一股酸楚。母亲带回来的西瓜确实很甜,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能甜到心底西瓜
我和母亲坐的是大巴车,由于不是忙季,车上的人很少。她有晕车的习惯,上车之前先吃了晕车药,上车后还尽可能的往前排坐。来来回回在几个位置之间徘徊犹豫之后,终于找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位置坐下,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商场众多的玩具中挑选他喜爱的玩具一样。
天还没有亮,十个小时左右路程,可是路途毕竟是乏味的。我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大概是由于早上起的太早,她就睡了去。
车子开了很久,午饭的时候,路过一个服务区,留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给人吃饭。下了车 以后、带她去服务区吃饭,知道母亲喜欢吃米饭,可是进了店里以后,左顾右盼、向她说了价格。她犹豫了一下,就说是不怎么饿,不吃了。任凭我怎么执意,她却始终不愿意吃,径直的走了出去。在外面逛了一下,看到别人都在吃泡面,她说想吃点辣的,于是,就去买了一桶,热水泡了不到一会儿,就坐在距离车不远的地方吃了起来,边吃边望着车的方向。看到别人一个又一个的上了车,她吃的更快了,我在一旁说着不着急,慢点吃,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只有我知道,母亲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经常出远门的她,之所以吃的那么快、赶时间,是害怕被人说。那时候,忽然想起来,“不着急,慢点吃!”似乎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常常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第一次带着哭声来到这个世界,我在母亲的怀里;年幼时,蹒跚学步,跌倒又爬起,母亲渐渐的放开了她那双手;少年时、我背起书包去上学,虽是在离家几百米的地方,每次母亲总是不厌其烦的叮咛嘱咐;大学以后,我去千里之外的地方,每次离家,我都眼望着她静静的愣愣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久,直到我看不到她。
我与母亲的距离越来越远,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工作后,年复一年,奔波于生活,我不断的往来于故乡与远方之间。每一次回家都发现,她似乎又比之前老了一点,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鲜明的摸去不了的痕迹,青丝也变成了白发。
童年时,感觉漫长的时光,现在回头看下,它走的太快了。我很想握住时光的尾巴,和它说你走慢一点。
现如今,只愿摘亲手摘下这最美好的时光,用尽可能多的时间陪伴在她身旁。于她,愿岁月以温柔相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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