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临,闲来无事,白天喧嚣情绪早已归零。然闭目养神的间隙,小时候的事儿总会活蹦乱跳的赶了来。
玲是唯一一个,让我自开始上学时心存顾虑,“得罪”不起的发小。不仅仅是在一起厮守过七、八年的童年少年经历。更让我从心里抹不去的是来自于她小小年纪的不简单的“心计”。
我们生长的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才刚刚兴起,我们还属于非计划生育时代,生多生少不用罚款,所以和我同村同岁的发小也有二十多个,单是女生也有十五、六个。每天嘁嘁喳喳,像一群麻雀似的,只要饿不着都是快乐的时光。
玲和我同岁,大我半年生日,住在村口核桃树下,位置属于是村里第一户人家。玲是她娘四十岁生的第二个女孩,爹娘视她为掌中之宝。和我们这些个姊妹四、五个的家庭来说,算得上娇生惯养得了。
从四、五岁开始,我们村这些个男孩、女孩就不再在大人跟前缠着撒娇了,有时候还要帮大人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比如看下面的弟弟或妹妹,比如帮娘烧柴作饭,而大部分时间就是找玩得好的伙伴疯跑瞎转。
说心里话,我是不怎么情愿和玲一起玩的。一来她太娇情,每次都要让小伙伴让着她,似乎最优惠的待遇本就属于她似的。我们也曾尝试和她分了开来,可她娘却不同意了,掺乎到我们中间来,要求我们不能落下她,要好好的一起玩。
也许碍于大人眼面,天真无邪,心思简单的孩童时代,还照样样无忧无虑的过着。但至今都难忘每日上学路过玲门前,想从从容容走过去,被她娘喊住,要求等玲一起走时,玲张着嘴一口又一口慢慢吃完,我从心底里发出的那份无发发泄的暗火和怨气的情景;做寒署假作业时,玲的娘也要求同玲一起作时的无奈……。这对于一个没有什么主张能力和拒绝勇气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有丝丝不快乐的,也不知道玲和她娘感觉得到了吗?我想只要细心观察,总会有所察觉的。
以后的日子,上学我总是饶开她家院子,绕远路去上学,也会安静的做完寒署假作业拿给玲抄抄。
芸芸众生,有的人从“大愚”中寻求智慧,有的人从“精打细算”里释放智慧。而我也从“后知后觉”中迟钝的觉悟着我的智慧。
那年我们读初中,放了秋假,玲在她娘的教导下开始绣十字绣枕头了,好几个小伙伴都开始绣了,我也蠢蠢欲动,我们都按自己认知和能力绣着,相互请教,玲却从不拿她的作品让我们欣赏,只是看了我们的之后,嘴角上扬,似是赞许,还是嘲笑,诡异的笑,略过我的脑海,很快变消逝去了。等到都绣完了,自然是玲的最好,匀匀称称,光光亮亮,而且针角都是朝一个方向的,此时我才恍然大悟,而我们剩下的人绣的质量大多的参差不齐,和玲的比起来相差很远。
收好十字绣枕头,一句话也没说,更加从心里证明,玲的不简单。明明知道别人(更何况是发小,是同学,是好友)在朝错的方向走,却无动于衷,不去阻止,于心何忍?
有关于玲的,还有其它发小的故事,还很多很多,不管她们的心思如何缜密,
还是过于简单,都没有阻碍和影响我们一辈子的友谊。
如果您还有兴趣听,我会常常讲给您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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