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即使已经毕业了五年了,张三依然还是记得二零零九年的那个夏天。那年夏天特别热,要在以往的夏天,张三最喜欢拿放大镜聚焦阳光来烤蚂蚁,他喜欢做这种神奇的事,因为不要放大镜,蚂蚁还能在烈阳下存活,可是一旦有了放大镜,便连一秒也坚持不了了,这种有趣的实验让张三很开心甚至有点骄傲了。毕竟熟练应用物理学定律的人还不是很多,那些同窗即使将物理学定律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却只能做题,只能考试,而他是第一个学以致用的人。然而他没有想到死在他手下的蚂蚁也比同窗的多,不过,这无伤大雅。但那年夏天不一样,当他拿出放大镜要继续伟大的实验时,还没等太阳光都聚集到一点,他就觉得背部突然传来一股剧痛,他哇的一声跑到房间里,他怀疑是不是被某种昆虫叮咬,但是又看不到。后来越来越疼,就去找了医生看一看,医生很淡定的告诉他,被太阳光灼伤了,然后给他了一些涂抹的药膏。张三对这件事印象特别深,因为从小到大从未被太阳烤伤过,小时候的夏天,他和小伙伴们顶着大太阳去河里洗澡,即使脱得精光也从未被灼伤过啊,这是第一次。这足见零九年的夏天有多热了。
那年的八月底他拿着行李来到了北京,不是打工,更不是进京赶考,他要来读大学了,据说那所学校叫什么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不怎么好,张三对这个学校也很不满意,因为他曾经在喝醉的时候,跟我们说:“要不是老子当年发挥失常,就他妈去香港了”。这话着实让我们震惊,因为我们觉得他能考上五道口学院,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可他仍然不满足。震惊之余,我们又对张三增加了许多钦佩,因为人类社会前行的动力正是对现状的不满,张三同学能这样说,一是对人类社会认识的很透彻,二也表明了他要求进步的决心。他虽然说的是酒话,但吃醉都能如此深刻,我们更不能小瞧,必须表示足够的崇敬。那年夏天,他独自肩挑手拉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去报到了,别人都有父母或其他亲朋陪同。在人群中,张三显得形单影只,因而也就吸引了很多行人的目光。可是那些或惊诧或赞许抑或可怜的目光,张三都没有看到,更不能回以自信、泰然、不屑的神色。太阳太烈,汗水没有任何规律地往下流,还有些流进了他的眼里,他眼都睁不开,更不说抬头挺胸的昂首阔步了。不过,张三还是从容的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又一个人铺好了床铺,放好了衣服,摆好了盆子与牙刷。这些做完,差不多下午一点了。这个点本没有什么特殊,可是午休三年的习惯让他产生了很浓的困意,他很想睡一觉,午饭也不想吃。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寝室门咚的发出一声巨响,这声响让张三瞬间很暴躁,甚至有点想打架的冲动。一个室友来了,后面跟着他的父母,张三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转而投以诚挚的微笑,欢迎室友,一阵寒暄,得知这名室友叫李四。接着,王五,赵六也来了,这算是齐了。四个人来自四个省,这是应了一句古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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