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第一春,我进入了初中。那年的升学是通过考试进行的,初一两班,我被分到了初一二班。
进入初中后,我们的条件明显改变了,已经成为髙桌子,低板凳,不再是那种长条式的桌凳了。
教材比较正式了,老师配的也强了,教学秩序好多了,全国“抓革命,促生产”,学校也开始抓学习了。
初中教材里有了文言文,如《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等,数学中的X+Y=Z,化学中的水分子H₂O,
物理中的欧姆定律,静电,摩擦起电等数学字母,化学分子,物理概念,感到有点新鲜。开始对学习有兴趣起来。
老师们教课都很认真,课讲的也好。教我们数学的王世修老师课就讲的好,而且熟。
板书特别工整,我们许多学生都模仿王老师的字。他讲课那种严肃认真的样子至今我还能想起来。
另外主课如语文、化学、物理等老师讲的也都不错,学生反映都很好,学习劲头十足。
当时,不兴晚自习,学生晚上大部分在家都玩耍了,如捉迷藏等。我也不断同我家附近的孩子们晚上进行捉迷藏的游戏。
这种情况后来被我班同学给打断了。他叫张时林,是外村的。
有一天,上午第二堂下课后,他把我拉出去,对我说:“我晚上想来学校学习。你陪我吧。”我说:“学校会同意吗?”
他说:“上一年级的老大哥都有晚上来学习的,我们给老师说说,也会让来的。”
于是,我们就给班主任乔老师说了,乔老师说:“这是好事啊,学校里我说,你们就来吧。”
停一会,乔老师又说:“晚上学习可以,千万不要出事啊!”我们赶紧点头,表示:“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给老师找麻烦。”
就这样,我和张时林就晚上在学校里开始学习了。一般学到九点多,十点前休息。
休息的地方是我们的教室,把课桌四张拉到一块,铺上褥子,等天明学生没来我们就起来了,不影响同学们上课。
学习时用从家里拿来的煤油灯,自己添油,自己学习。夏天,就在学校院子里。
不少老师也在院里用罩子灯看书或办公,也有教我们的老师,不懂的题还可以问老师,也不用交什么费用。
跟现在有的老师不同,学生课外向老师学习知识不掏钱恐怕办不成事。想想那时的老师真无私啊!
同张时林一块晚自习坚持了一年多,与他的友谊持续到初中毕业。可惜的是,初中毕业他没能考上高中,就回家种地去了。
从初中毕业后,我们没再能见过面,听说他打听过我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每次路过他村头时都要多望几眼,或停一会,希望能见到他。遗憾的是,从来也没碰见过他。
现在,我只好问一句,老同学,我很想念你,你还好吗?
学校里除抓学习外,还抓勤工俭学。那时的勤工俭学很简单,也很原始。如我们班里是在秋天生产队割豆子的时候,让同学们到地里拾豆子。
同学们在拾豆子中很有差别,有的会拾,上交老师的有二三斤,有的就少。我属于拾得少的那部分,大概有半斤左右。
上交老师以后的豆子,老师找几个学生保管,晾晒,最后卖掉换成了钱。
卖豆子的钱用于班费补助,有一部分定了报纸,有一部分买了学习资料。
同学们在享受自己劳动成果时都很自豪,不少同学表示明年还要多拾豆子,多买学习资料。
学校里还注意与生产队联系,让学生参加社会实践。记得有一年春天,麦子有腿肚子深(六七寸髙)的时候,生了蚜虫。
生产队长找到学校,学校安排我们班,到东村一个生产队的麦田里,帮助社员治蚜虫。
我们到麦田的边上,生产队长给我们介绍怎样治蚜虫。我们按照队长的安排开始行动。
只见每位同学一只手拿一只小桶或小盆,里面有治蚜虫的药液;另一只手拿一把刷子,用刷子沾一下药液,然后抹到有蚜虫的麦苗上。
抹药时要掌握分寸,不能药液太多,太多了浪费药液;太少了,达不到治虫的目的。
开始,我不熟悉,不是药抹多了,就是抹少了,而且速度也没别人的快,很是着急。
正在我这时候,一个社员走过来手把手的教我,怎样沾药水,怎样抹药水。
按那社员说的,我学着做了几遍,然后慢慢琢磨,就熟悉起来,于是,速度就赶了上去。这时,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是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社员不识字,也有他的长处,也有我们学习的地方。
除了傻子之外,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短处,也有他的长处。关键的是,不要拿自己的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而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然后,虚心去学别人的长处。这样,你就能不断进步,不断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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