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枚戒指,曾经的曾经,我被一个男人,送给了一个少年。”——来自一枚戒指的自述。
“给,你的礼物”男人捧着我,如同捧着他的真心一般,递到少年面前。
少年羞红了脸,“咳,干什么呀还送戒指,又不是结婚。”
“我就是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吗”男人深情的说着。
少年没有回答,拿过了我,羞涩的跑开了,边跑,还不忘对男人大喊“等等吧,我才刚刚法定!”
男人在他的身后宠溺的笑着。
少年把我串成了项链,戴在胸口。
从此,我便感受着少年的心跳。
他见到男人时欢乐的心跳;他想起男人时紊乱的心跳;他羞涩时异常活泼的心跳。还有他悲伤,绝望时,微弱的,几近停止的心跳。
那个时候,少年大学刚刚毕业,自己开了一个花店,生意虽说不是特别红火,但与少年的开支相比却是绰绰有余。
少年家境并不好,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异,将他丢给邻居一个孤寡的老奶奶,各自远去。对于少年而言,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奶奶。
花店开了一年多,少年正计划着把年迈的奶奶接到身边来。还没来得及和男人商量,便传来了奶奶病重的消息。
少年照顾奶奶,便没精力再去照看花店,没了花店,也就没了经济来源。还好,男人很有钱,家里是做生意的,男人是少年的学长,毕业后便跟着他父亲管理生意。
奶奶的病很严重,医药费高的出奇。很快男人的家里人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这笔开支太大了。
于是,男人和少年的恋情被发现了。男人的家里人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恶心,对不起老祖宗!阻隔了他们的来往。
少年没办法,只能在照顾奶奶的间隙去打工。原来打个电话给男人就能搞定的钱,自己一整年都未必赚的到。
少年的心跳不再像两年前那样欢快了。
少年意识到了自己和男人的差距,也理解了男人的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想法。
“我配不上他”少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他那双摆弄着鲜花的双手,竟已经起了厚厚一层茧。
〔你配的上〕我说——可是少年听不见。〔你坚强又善良,你是人间美好的少年,是他眼里常青的四季〕
“我,配不上他”少年的眼泪落下,他抱着头蹲下痛哭,我垂在他的颈间,他每一次无力的颤抖,我都随之舞动。
〔太远了〕我想〔离他的心脏太远了。我听不见他的心跳。〕这让我有一丝慌张。
少年在酒吧上晚班,有人打趣道“你要是实在缺钱,去当鸭子吧,你这皮囊多好看啊,你在这一周挣得钱,估计只是做鸭子一天的零头呢”那些人为自己的“幽默”大笑起来。
少年没有回答他们,但我听到了,少年得知挣得钱多时,心跳加快了。
〔不行!你不能那样!〕我声嘶力竭的冲少年喊着,可是少年听不到。
男人偷偷跑出来见少年了,少年穿着后厨的工装,油斑点点,灰头土脸。男人依旧是一身叫不出名的名牌,光鲜惹眼。
“你缺钱了吧,对不起,我才找到你,我这就给你拿钱去,你别这么累,我父母那边我继续和他们说,你相信我,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男人坚定的说。
少年摇摇头,他拒绝了男人,他告诉男人以后不要来往了,他说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让男人去过属于男人的生活。
〔你骗人〕我对少年说〔你的心脏明明为他而欢快的跳动着,又为你自己的狠心而绝望的骤缩着〕
男人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据我于千里之外?!以前我问你愿不愿意结婚是这样。现在我要你相信我又是这样!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一个傻瓜一般的提款机吗!”男人愤然离去。
〔你回来!〕我绝望的冲男人离去的背影喊到〔他爱你啊!他不能离开你!〕可是男人听不到。
我真没用。
少年抱着自己委屈的缩在墙角哭了起来。
少年的心脏,跳动的缓慢,像是下一秒就停止了一样,我好害怕。
少年哭够了,擦干净眼泪。收工之后去照顾奶奶,顺便在医院洗了个澡,对着镜子收拾自己。
上一次见到他这样收拾自己,还是为了去见男人,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我心里有答案的,不是吗?
〔你别去〕路上,我对少年说。
可我又能怎样阻止他呢?我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一个无言的局外人。
于是少年凭着姣好的面容,夜总会的老板同意少年只坐台,不出台。
〔还好〕我这样安慰自己。
——XX夜总会新来了一个顶漂亮的男孩儿,现在是头牌,听说只坐台不出台——
消息不胫而走。
一天,少年被带去陪酒,一个包厢里四五个男人,正中央的,是他。
少年的心脏在他们眼神交汇时停了一下。
“你就是头牌?”男人戏谑的开口问。
少年羞耻的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过来,陪我们喝酒。”男人冷冷的开口命令到。
少年慢慢向沙发那边踱着步子,被男人一把拉进了怀,我听到少年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一下一下,撞击着我。
接下来,男人像个恶魔一样和其他人一起灌少年喝酒。
少年酒量很差,以前喝两三杯就拒绝了,少年被捧为头牌,也是因为少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非俗之人的感觉。
但是少年没有拒绝男人,男人一抬手,少年就紧皱着眉头灌下一杯白酒。
辛辣的酒液刺激着少年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少年疼的浑身发抖。
「不够,还不够」少年想
我知道,最疼的,还是少年的心。
我听的到。
少年很快就醉了,醉倒在男人怀里,男人问他“头牌,你的初夜,多少钱。”
少年抬起头懵懂的看着他“你,你的话,不要,钱”
男人哈哈的笑了起来,男人冲旁边的人叫道“嘿,你们听到了吗?头牌说给我的话不要钱!哈哈哈……”
所有人大笑起来。
少年不解的看着男人,想从男人的眼里找回曾经那浓烈翻滚着的爱意。
〔他还爱着你,但早已不溢于言表了〕我对少年说。可是他听不到。
男人嬉笑着推开少年瘫软的身子,我不经意间滑出了少年的领口。
在包厢五彩的灯光下,我静静反射着一道道炫目的光,男人发现了我。男人伸手从少年的脖颈上一把扯下了我。项链很细,划伤了少年白皙的脖子,留下一长道淡淡的血印。
男人把我紧紧攥在手心,盯了我片刻,眼底泛过复杂的神情。
“你是故意带给我看的吗?”男人拿着我,揪过少年的衣领质问,眼底迸发出愤怒的火花。
少年瞥见了我,伸手想夺回我。男人揪住他领口的手紧了几分,少年有些喘不过气。粗劣的布料狠狠剐蹭着少年刚刚被项链划破的皮肤,少年疼的皱着眉头。
“还给我”少年有气无力的喃喃道。
“还给你?让你继续带着它来恶心我吗?一遍一遍提醒我曾经爱着一个什么样的货色你特别有成就感是吗!”男人冲少年吼道。
〔那是你曾经放在心尖上的少年啊!〕我冲男人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他一直深爱着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少年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你有多爱他啊!〕
可是没有人听的到我的声音。
我真他妈没用。
少年急了眼,不顾被衣领勒住的脖颈,伸手抢我。
我突然被男人丢进一瓶刚刚打开的伏特加里。
我因为重力而不断下坠,我奋力的想向瓶口划去,可是我没有手没有脚,我只是一个圆环,禁锢着少年最后一点悲哀的爱恋和依赖。
“你不是想要戒指吗?喝完它,才能拿的到哦”男人阴沉的低笑着。
少年抱着酒瓶,朝我张望着,少年木然的抬起头,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别喝了〕我对少年说,我深知少年的酒量,再这样下去,少年会死的。
浓烈的酒液侵蚀着我,冰冷而又刺鼻,不像少年的胸口,温暖又带着一丝淡淡的体香。
少年喝几口就停下来干呕,少年是空腹喝的酒,没有可以吐的。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滑过少年柔软的脸颊,打湿了少年褶皱的领口。
旁边的人,大笑着起哄,欢快的跟着音乐拍着手,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少年终于是在男人阴冷的目光下喝完了酒,将我轻轻从瓶口叼出——少年的嘴唇很软,曾经的男人最喜欢用指腹轻轻摩挲少年的嘴唇,仿佛那是一块奇世珠宝一般——少年把我吐在手心,慌张的拉起一边干燥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
我心疼,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艹!我真他妈没用。
男人收起了笑容,怔怔的盯着少年“你真他妈犯贱”男人轻轻开口,语气温柔的不可一世,而话语却一字一句,刀剑一般滑过少年的心脏。
少年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说过这辈子要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不知所措。
男人手一挥,带人要走了。少年站起来去追男人,却晕倒在地,失去意识了,依旧紧紧的攥着我。
男人回头,眼底弥漫着惊恐和担心——这种神情却一闪而过,男人又换上了那副波澜不惊,玩世不恭的模样。
男人过来抱起少年,大概是因为有钱,夜总会的老板陪着笑,给抱着他们传说中只坐台不出台的“桃源少年”的男人开门,恭送他们出去。
第二日少年醒来已经到了中午。窗外晌午的阳光洒在少年美好的面容上。男人着迷的盯了少年片刻,起身去了厕所。男人其实守了少年一整夜,看见少年快醒了,便去洗了把脸,离开了。
所以少年醒来以后,只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少年缩成一团,手里还紧紧握着我,拳头抵在他的唇边,“他果然走了吗”少年轻轻开口,声音竟是那样的沙哑。
〔不,他是看你醒了才走的〕我说,可是我又能怎样呢?再多的心疼和着急,也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
少年慢慢起身,看到了床头上男人的留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来我身边,我给你更多的钱,想好了给我打电话,你记得的那个号码。”
少年捏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他紧咬着下唇,良久,终于是笑出了声,“你这算什么?包养我吗?”少年看着男人熟悉的字迹喃喃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吧,我早该知道的,我配不上你啊。”眼泪涌上少年的眼眶,模糊了视线,他吸吸鼻子,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我沉默了,因为说什么也没用,我已经,绝望了。
为什么人类这么懦弱呢?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的直面自己的情感呢?为什么明明深爱着却不告诉他呢?你们就一定要这样互相折磨对方吗?
我沉默着苦笑。
少年将纸条认真的叠好,放进胸口的口袋里,又将我重新戴好。
我再一次随着少年的心跳颤抖着,冰冷的,缓慢的,少年的心跳不再年轻了。
少年看了时间,匆忙赶去了医院,照顾完奶奶以后又去接着陪酒,打工。
大概两周之后,少年接到了男人的电话
“你果然不打算来吗”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包裹着一层浓浓的愤怒。
少年在看到来电提示的一刹那间,心跳就开始加快了。
少年沉默了许久,笑着开口“哈,老板您是说包养我的事情吗?小的配不上您啊,您还是给您父母省省心吧,好不容易养大一个优秀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不恶心吗?”
少年用一种他从未用的说话方式说道,那么贬低自己,恶心自己。
男人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三四秒之后挂了电话。
少年捏着电话的手慢慢垂下,像断了线的木偶。
少年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我,“以后,就剩我们两个了,奶奶的病快好了,我们一起好好照顾奶奶,好好继续开花店,好好过日子。好吗?”少年目光呆滞,却是极其温柔的问我。
〔好〕我说,即使少年听不到。
第二天,有个有钱的女人找上了少年,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头牌不出台,但还是免不了动手动脚。那个恶心的女人喝醉了,满身酒气的把她臃肿的肉体靠在少年单薄的身上,“这小子长的还真清秀,不亏是头牌啊,要不要和姐姐去宾馆走一趟?姐姐教你些好玩的”那个女人恶心的笑着,伸手摸少年的脸,少年知道这个时候躲开,会引起大麻烦,只好耐着性子忍受,我感受到少年的心脏因为恶心和愤怒激烈的跳动着。
还好女人喝醉了,很快就不省人事了。少年按照夜总会的规矩,把女人背起,抬到楼上的房间里去。
楼上,也是那些出台的“工作场所”。各种暧昧淫糜的声音不绝于耳,迷乱的气息充斥在少年周身。少年很快找到了一间空房子,将女人甩在床上,站在床边喘了几口粗气转身准备离开,又觉得女人穿着鞋会弄脏房间的床单,于是走回来想把女人的鞋拽掉。少年刚刚把手放在女人的鞋跟上,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油头肥耳的大叔进来,冲呆滞的少年吼道“好啊你个鸭子!敢勾引我婆娘!我打不死你!”
少年慌忙的站起来想要解释,却被男大叔一把拽出了房间,大叔狠狠揪着少年的头发,把少年的头往墙上撞去,少年用手挡了一下,这才没有撞得很重。
夜总会的老板匆匆赶来“老爷,老爷,我们这位头牌不出台的啊,您误会了误会了”
大叔转过头冲老板吼“他妈的手都准备给我娘们脱鞋了还不出台!我干你娘了个逼的!”说着把少年一把推下了楼梯,少年头晕乎乎的,长的又单薄,怎么耐得住这么一下,便毫不意外的狠狠摔在了楼梯上。
老板上前想去扶,毕竟是自己的头牌啊!给自己赚了好多钱呐!
却被大叔带来的兄弟一把拉开,大叔顺手拿起一旁用来“玩cos”的棒球棒,狠狠冲少年的腿打去。
少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眼泪瞬间流了满脸。
刚刚少年摔倒的时候我被甩出了领口,少年一只手艰难的撑着自己不要接着往楼梯下面滑,另一只手像寻找救命稻草一般摸索着我。
少年的鲜血顺着台阶往下流着,少年找到了我,紧紧的把我抓在手心里。
大叔听见少年的惨叫,脸上撕裂出一抹快乐的笑容。
很快,第二下,第三下,球棒毫不留情的落在少年的双腿上。每打一下,少年的手就握紧我一分。
少年的意识逐渐模糊,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口鲜血从少年的口中喷出,少年晕了过去。
〔晕了好,起码感觉不到疼痛了〕我哭着安慰自己,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该怎么办,男人你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你深爱的少年正经历着什么样的折磨你知道吗?你能感受到吗?求求你来救救他吧!求求你了。〕我一边一边在心里恳求着,祈祷着。
夜总会的老板愣在原地不敢出声,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头牌,摇钱树,被一个荒唐的误会打晕了过去。
少年的手松了,我从少年的手心滑落,掉在冰冷的台阶上。
〔少年!少年!〕我喊到。可是没人听得见。
一旁大叔的兄弟劝到“行了哥,在这样打要出人命了”大叔停了手,往夜总会老板的面前甩了一张支票。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夜总会的老板捡起支票赶紧打了120。
少年被抬进了医院。
好死不死,是少年的奶奶住的那个医院。有认识少年的护士跑去告诉了奶奶。奶奶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奶奶又气又心疼。病情恶化。
少年的命算是保住了,腿的话如果后期积极配合治疗也是有可能可以再站起来的。
少年醒来,看见男人一脸严肃的站在病床边。
少年苦笑着回过头去,虚弱的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少年抬起一只手,从脖颈上摸索到了我,不安的轻轻摩挲着——这其实是少年的习惯性动作。
男人看了看少年手中的我,冰冷的眼神中终于燃烧出了曾经炽热又浓烈的爱意。
男人长叹一口气,慢慢俯下身,撩起少年额头上的碎发,温柔的落下一吻。
少年整个人愣住,一动不动,双眼吃惊的睁大。
男人温热的嘴唇贴着少年的额头,“别闹了,跟我走,让我护着你,好不好?”
少年的眼泪夺眶而出,“好”少年颤抖着回答“好,我,我跟着你,我,我真的没有和那个女人干什么,我真的,从来没有出台,我没有”少年抽噎着给男人解释。
男人低低一笑,温柔的吻上少年慌乱的嘴唇。
〔不容易啊〕我想〔人类,还没让我那么失望嘛。〕我开心的笑了,和少年一起流着泪。
然而就在少年和男人重归于好后不久。少年的奶奶便匆忙离世了。
少年坐在轮椅上哭的不省人事,男人在一旁长久的沉默着。
少年的奶奶不知道少年喜欢男人,也不知道少年后来在哪里工作。奶奶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心疼走了。
护士过来轻轻拍着少年的背,“你奶奶说了,她走以后,要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再逼迫自己做那些不想做的事情了,她说她想你过你自己的人生”少年用力的点点头,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后来的少年被男人悉心的照顾着。一年多以后就可以自己拄着拐慢慢走动了。
男人的父母也渐渐的接受了男人和少年在一起的事实。
男人不允许少年这么快就去继续开花店,怕少年累着,于是答应少年在家里摆弄花。
日子很幸福。
直到少年发现了一个秘密。
当年过来闹事的人,和男人认识。准确的说,那人的行为可以说是男人指示的。
男人引导大叔的老婆找到了少年工作的地方,又透露消息给大叔说她老婆在外面包养小白脸。最后,衍生出那样一场闹剧。
少年愤怒的质问男人为什么要那样做,
男人说“如果我不那样的话你要多久才能再次回到我身边?”
“那你就找人打断我的腿还间接的害死我奶奶吗!”少年忍无可忍。
“你奶奶的事情我没有想到,我也很喜欢你奶奶你知道的!”
“你这个恶魔”少年颤抖着后退“你走啊!你滚!我他妈再也不想看到你!”少年挥起拐杖逼着男人后退。
男人愤然离去。
我被惊呆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走后,少年无力的坐在轮椅上。
少年不带感情的笑了起来。
我很慌。
少年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我取下来,放进一个信封里。
我听不到少年的心跳也看不见少年的脸。
过了一会,少年又塞进来一封信。
然后少年好像离开了。
我不知道。
再次被拿起来,重见天日,是男人。我一抬眼,看见男人满是泪痕的一张狼狈的脸。
“他不见了”男人哭着对我说。
我也许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个结局。
“他又丢下我了,他,为什么没有带走你”男人问我。
我又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我环顾四周,满满一房间的花。
鲜艳的在眼前跳动着,阳光撒进房间,照在每一朵每一片的花瓣上。
温柔的,温暖的,像极了少年的心脏。男人把我握在胸口。
我听见了男人的心跳——和少年的心跳不一样。
我想。
少年的心跳,是独一无二的。
男人将我戴在脖颈上,紧贴着心脏。
满满一房间的花很快都枯萎了,像极了少年的美好。男人没有动那些花,对于男人来说,这一房间的花和我,是离少年最近的地方。
我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男人也不像少年一样什么事都给我讲。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少年,少年不见了,就像男人说的那样。
我也同样再也没有听过像少年一样的心跳,嗅过少年一样的芬芳了。
少年不见了,只是不见了,你要相信我。即使,我也不太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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