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霸陵南城门。
霸陵尉陈乙,手里提着一壶老酒,嘴里哼着酸曲,醉醺醺的沿着阶梯拾级而上。
登上城门望楼,站岗士兵给他敬礼,喊到:“陈都尉好!”陈乙醉眼朦胧点头回应,说:“好,好……都好。有什么情况没?”
士卒回答:“回都尉,没有情况。”陈乙拍拍士卒肩膀:“好,兄得,好好干,有朝一日你陈哥呃!……发达了,呃!……”
正说着呢,忽然有士卒冲城外喊到:“什么人!”
陈乙往城下看时,只见有两个人骑马朝这边走来,那两人到城前停下,冲城门上喊道:“请开下门吧,我们回来晚了些,帮帮忙。”
士卒回道:“不行,已经过了关门时间,再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
众士卒拿火把朝城门下映照,只见那两人其中一名五十来岁的老汉,魁梧身材,精神矍铄,另外一个家丁打扮年轻一些。
那年轻人接着喊:“我们真不是奸细,这位是前任的李将军。”
这时,霸陵尉打着酒嗝发话了:“李将军,哪个李将军?”“就是前任骁骑将军李将军啊!”
“噢,知道了,就是那个被匈奴俘虏又侥幸逃过来的李广吧,哈哈哈……”
“你!……”家丁一听这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刚要反唇相讥时李广摆手制止他。
这时霸陵尉继续说道:“带着一万人马被匈奴人打个精光,只剩光杆一个回来,啧啧……要是我带那一万兵马,别说三万匈奴,就是十万也让他有来无回!”
年轻人不忿的“哼”了一声。李广用眼神制止他不要回话,对城楼上拱手道:“都尉大人还请行个方便,老朽确是李广,不是奸细。”
霸陵尉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唉!别说是前任将军,就是现任将军,过了时辰也不能开门。嘿嘿,还前任将军,败军之将……”
李广嘴上没说话,手中的马缰绳却攥的咯咯直响。停了一会,李广对家丁说:“李忠,看来咱俩今天是进不了城了,也别怪别人,是咱误了时辰。把马背上的毯子拿下来,咱在城门洞里将就一下。”
还没等家丁答应,“哗啦!”只见一桶水从城门上倾倒下来,泼在城门前面,水花落地,又飞溅起来。
李广感到有几滴水珠溅在脸上,冷冷的。
霸陵尉冷冷的声音传过来:“睡觉离城门远点。”
李忠刚要发作时,李广一把拽住他,牵马往回走了一射之地,在一棵树下拴下马匹。
李忠一边解下毯子一边略带哭腔的嘟囔着:“这些没良心的势利眼,咱只有一万人,匈奴兵最少得三万……再说,本来密秘行军,就皇帝、四位将军知道,鬼知道匈奴怎么知道咱的行军路线的?莫不是被自己人给……”
“住口!”李广喝道。“以后再提这话我先砍了你!”
李忠见李广发怒,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在树下铺好毯子,服侍李广躺下。心里却又不服,自己又轻声嘟囔:“反正,将军和公孙将军这埋伏中的蹊跷……”
李广抓起块石块朝李忠扔了过去,李忠这才不说话,自己也在另外一张毯子上躺好。
一宿无话。
第二天,清晨。
“开城门喽!”随着霸陵尉一声喊,城门吱吱亚哑的开了。
李广和李忠主仆二人头发上顶着夜里凝结的白霜,也收拾好毯子,给马匹上好鞍鞯,牵马进城。到了城门口,见霸陵尉正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他俩走来。
霸陵尉略一拱手道:“噢,“前任”李将军,抱歉抱歉,职责所在,实在不敢随意放行啊,请“前任”李将军莫怪啊!嘻嘻……”
李广冷笑一声,也略一拱手,回道:“都尉说哪里的话,都尉秉公办事老朽佩服,只是军中是不是也有规则,当班醉酒者,斩!”
霸陵尉一惊,随即又嬉皮笑脸的说:“当班醉酒?谁,谁当班醉酒了?”他转头问一旁的士卒“你见有人当班醉酒了吗?没有嘛!哈哈……”
李广呵呵一笑,说:“有没有大家都清楚,后会有期了都尉大人。”
进入城门,主仆二人上马往家走去。
不多时,已经到了李府门前,只见管家在门口正伸着脖子翘首以盼,门口拴马桩上还拴着两匹马。见二人回来赶忙迎上来牵住马匹,说道:“将军可算回来了。”
“嗯,不过在外面住了一夜而已,还用劳烦你大管家亲自出来接?”李广打趣他道。
管家忙说:“那倒不是,只是刚才宫里的赵长侍来宣旨了。”
“噢!什么事!”“小的也不知道,赵长侍也不说,咱也不敢问呢。”
李广赶紧把马缰绳扔给李忠,快步往家走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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