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认真的为逝者默哀
2017-11-23今天表哥家的外婆去世了,我应邀参加葬礼宴席,出门前随手就披了一件橘红色大衣(我一个小姑娘,衣柜里也没几件深色的冬衣),走在半路上才发觉衣服的不妥,想折回去在换一件淡色的,却被同行的人叫住:“回去多费事啊,现在谁讲究这个?”
我不由地一怔,真的不讲究吗?百转千回间,心底还还存着些许天真的幻想,可一切的天真都在现场破灭:这是乡里人最熟悉的酒席场面,搭个大棚子,热闹,嘈杂,几大桌饭菜旁围着满满的应邀的人,有带孝的,有帮忙的,都是各个分家的亲戚,只是或许现在的时代让他们分隔得太远,在这样子的一个葬礼上,有说笑的,有玩闹的,更有不少和我一样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年轻人,更有老人。而最匪夷所思的,是那酒席间的所谓的“哀乐”,竟然《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最深爱的你”等等的七八十年代的情歌。还真让不知情的人有种办喜宴的错觉。
回头遇见了我表哥,他腰间带着孝,坐在桌前,表情有一点恍然,看见了我,对我微微的笑了笑。我看不见表哥的眼角是否发红,猜不到他是否哭过,是否悲伤逆流成河,许是灯光太亮,许是周遭太吵,看得不太明了。只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我一个没经历过亲人离世的丫头,至今仍天真的以为,如果奶奶不在了,我一定会哭的很惨很惨。
我身旁有位年事已高的老奶奶,手中拿着一个方便袋,里面是白色青色的布条,这就是迎丧的人带的“孝”了。可或许是地方太小,人群拥挤,一袋子的“孝”被随意地“放”在混着水和油的地上,吵闹中有人问她:“这孝不发给那些本家吗?”那奶奶叹了口气,说:“年轻人是要这个!”又顿了顿,“算了,到火场的时候,再给他们。”可不知道哪位大妈凭空插了一句:“这东西谁带哎,过了火场就扔垃圾桶了……”心中一片怅然。
后来,我不经意间想起有位“大家”写过那些所谓的“哭丧的人”,曾小心翼翼的问过奶奶,有人去世了,真得有人哭的死去活来吗?奶奶只淡淡的说,有人哭,便不再回应我了。有一些茫然,但本心告诉我,不应该把人想的太坏,毕竟生活中感性的人很多,而且多年的教育告诉我,这世界不坏,况且,我坚信,我一定是那个为亲人的离去悲伤逆流成河的人。
犹记得小时候学校曾经举办过去参加烈士园陵,那时候每个人要求做一个小白花,大家以为去玩,都开开心心的用餐巾纸做小白花,再开开心心将它放进陵园的纸箱里,当时有个3分钟默哀的仪式,不允许说话,严肃低头,我们一群孩子学着电视上的大人的样子,默哀三分钟,当时只觉得奇怪,觉得好玩,但现在想来,是不是从儿时开始,我们就在被教育怎样尊敬烈士,尊敬亡灵,尊敬那些离开我们的对我们有或多或少影响的人;又不知道,是否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了不分场合的爱热闹,就有了随意对待死者的天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试问自己,在亲人离世的那一刹那,你真的不会哭吗?那时你真的会忍受那些不尊重逝者的“游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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