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正文之前,说一下今天上午的一件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的事。
上午上课换教室,上了一个比较挤的电梯,我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半天门没关。
我旁边的女同学说:“你把肚子收一收。”
我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门关了…
我……
正文
我是谭小元,一个高三学生,已经三月了,还有三个月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一定会离开吧…
那个叔叔…他…会跟着我么?
……
我是一个体型微胖的男孩,不高,大概一米七三,体重有个一百七十六斤,整个人显得圆滚滚的,倒是有女生缘,但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女生缘,那些个人总喜欢来捏我的脸,还让我叫她们姐姐…难道是我长得太可爱了?
初中的时候,妈妈为了养活这个家,过劳,去世了…
我也从未我见过自己的爸爸…
初中三年,高中两年,我在妈妈的妹妹家生活,我这个姨妈似乎对我有怨气和恨意。在我高二十八岁那年,姨妈把我的行李收拾到了客厅,把她的恨意与怨气很平和的释放了出来。她说我妈本不该那么年轻就死,她说是我的出生把她害死,她说我妈妈爱上的是一个不仁不义的野人,而我是个野种。
那天,她把我妈妈的那间公寓的钥匙和一张银行卡扔给了我,把我从她家里撵了出去。
十八岁,我开始了自己的独居生活。
十八岁,我在那间记忆中的公寓里哭的稀里哗啦。
十八岁,我明明已经成年,却还是害怕那一个人的黑夜。
也许是早就怕过头了,我现在就算是在雷声大作的暴雨夜也可以呼呼大睡。
银行卡里的存款是妈妈用命攒的,我没舍得花。
我有自己吃饭的本事,也不能说是本事,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能力。我发现它的时候,是在妈妈去世那年。当时就我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逛。突然来了一个老外找我问路,我英语一般般没怎么听懂。
但是当我张口的时候,我竟然说出了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脑海中似乎突然想解锁了一项语言,那感觉就像我天生就会英语一般…
我又做了一些测试,发现自己可以把自己听过的语言瞬间变为自己的母语…
而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做起了翻译的兼职,如果不是害怕一个人,我大概早就可以一个人过了吧。
而昨天,竟然在大脑里解锁了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而让我被动解锁的那个人对我说,他已经几千年没听过这种语言了…
第一章
我确信,我,谭小元,不疯不傻,没有什么精神类疾病,虽然有时候会害怕乌漆墨黑的深夜,但也不相信有什么魑魅魍魉。可是就在今夜,我信了…
今天上完晚自习已经九点多,走出教室已经开始开始零星的滴起了雨点,怕不是再多一会就要下大了,于是我连忙快步跑回家。我妈留给我的公寓离学校很近,所以我很快就跑到家了。看看这天,再出去吃晚饭显然不怎么现实,我又不会做饭,于是外卖成了唯一选择。
家附近好像有一个KFC,点这个应该很快就能送过来。于是我随便点了一个什么双人餐,就把手机扔一边,打开平板,翻出了好久之前一直想看的犬夜叉。
大概过了15分钟左右,家里的门铃被按响了,我打开门,来人好像是肯德基的店员,看样子应该有个30岁,身高大概有个180,整个人感觉有点胖但很壮就是了。他的深蓝色帽子和红色的工作服已经被大雨淋湿。
“你的买外。”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谢谢,麻烦你了。”我接过外卖。
“#~%*;#;#;*(雨这么大怎么回去…)”
他似乎小声的嘟囔着说了些什么,我看到了,于是我的大脑就像接收到了什么信号,突然高速的运转起来,而我根本不能自己控制,在我的感觉中似乎过了很漫长的时间,就像我看着一滴水缓缓的凝聚了千年才从树叶上滴下来。可是对于别人来说仅仅是一滴水滴下来而已,不过就那么两三秒。
那人看我站在那眼神呆滞,以为我有什么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脑海中似乎多了一种语言,我想了想他之前轻声嘟囔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往我都会用自己这种能力跟别人沟通,很容易获得好感,于是我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稍等,我借你把伞。)”
说完我微微一笑,准备深藏功与名的回神去给他拿伞,顺便脑补一下他惊奇的表情。
然而当我正要关门拿伞的时候,却是我得到了惊吓!
他猛地一掌,把要关上的门撑开,双眼怒瞠,瞪的我脚有点发虚。
“我已经有几千年没听过这种语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强压着怒气的压抑。
“我……”我一时不知道这么回答他。
“说!他在哪!”他抓起我的T恤衫,像提溜小鸡儿一样把我提了起来。
我慌了,两个脚不顾一切的朝眼前这个人招呼了起来,但奈何体型和力量都差太多,根本没办法挣脱,于是想要大喊来求救。可惜他好像看出来了,他大力的把我丢进屋里,他把门甩上,一只手指比在嘴边,一只手比了一个手刀在脖子滑了滑。意思是如果我敢求救就把我撕票……
我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能力遇到这种事,平常都是我说了一句对方的母语,让人倍感亲切,于是我再随便扯一句不过是跟别人学的,就可以很容易给别人留下好印象。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几千年都没听过的语言…什么意思?我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人。
“说吧,他在哪。”他蹲在我的面前,已经全然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很亲切。
但是任谁在经历了那种粗暴的对待也不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任何亲切的感觉。
“家人呢?”他见我没有回答的不等我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到。
我已经被吓破胆了,像是失去了说话能力,除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不断的发抖。
“这个女人是谁,”他站起身来,拿起放在电脑旁边的照片,“你妈妈吧,”他看了看我,“看来已经死了。”
他又在房间走了走,手轻轻的触碰着家具,有时候会拿起一些物什不断地端详。
“有过他的气息…他…死了?”他看着我漏出奇怪的表情。
“死了?被谁杀的…我看看,好像是自杀啊…”他闭上眼在房间里走着,嘴里阵阵有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房间走来走去。突然他又盯上了那张放在电脑桌上的照片。
“放在这里了么?”他拿起了那张照片,把他从相框里拆了下来,里面藏了一封信…
字数不多,他读完后看了看我,我那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颤抖着接过。
上面写着:
对不起,我爱你,很爱你。但你知道么?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用看着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一点都无法变老的我…趁你还年轻,趁你还不知道我的秘密,趁一切都还是正常的,我要永远的保留这一瞬间,终于知道这么让自己死去。我走了…
弟弟我知道你终会找到这封信,去老家的墓地里找我吧。
林山绝笔
…
林山,是谁…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眼。
“我哥,你的父亲,一个被时间逼疯了的懦夫。”
第二章
距离我遇见这个自称是我亲叔叔的人已经过了一个周了,我还没有相信他的话,这一切太过不切实际…
自从他认识我开始,他便住进了我家,一点都没有询问我的意思。
他每天都凶着一张脸,虽然不会对我发火,但是总觉得他看到我就会看到另一个人,然后对另一个人发火,而这个另一个人估计就是我的父亲。
虽然他每天都臭着一张脸,但他其实对我非常好,他来的这一个周,每天都会给我做三餐。早餐是一成不变的手工法棍面包,和自制牛奶,而中餐和晚餐则会跟着他的心情来做,这一周我几乎没有吃过重样的菜。
也许是他活了千年所以厨艺好?反正自从他来之后,原本落灰了的厨房已经成了他的私人领地,厨房那一层厚厚的落灰,早早就被他擦的一干二净。而他似乎很喜欢这一亩三分地儿,每天都会花大把的时间研究新的菜谱。
我很像把他撵出我家,但奈何他力气比我大,块头比我壮,又强行跟我拉了一个亲戚关系,最重要的是做饭实在太好吃的,所以他住在我家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意见,当然也不敢有任何意见。所以就算他占了我一半的席梦思我也没有任何一个不是。
转眼三个周过去了,我算是发现了,这个人就是个纸老虎啊,根本就是看起来凶。我有一次忘记带他给我准备的午饭餐盒,他居然大中午的给我送了过来,臭着一张脸塞进我的怀里,威胁我,下次再忘拿就打我屁股…于是我大着胆子故意忘带了一天,没想到他依旧给我送了过来,但这次顺便我把拖到小树林里“暴打”了我的屁股一顿。
有时我总是会想,我跟他非亲非故,就算真的他是我亲叔叔,但感情也不深,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每次想这个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盯着他看。
而他每次都会凶巴巴地瞪着我说:“看什么看!老子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就像现在我坐在转椅上呆看着躺在床上的他,他马上又要发作,准备露出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唬我。但这次我不想怂!我大胆的做到他身边,不只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我一只手朝着他的肚腩就拍了一下。
“嚯!手感不错。”
继而又揉了两下。
“哼!当我还怕你哦!你说你是我叔叔就是我叔叔,拿出点证据来啊。”
这么挑衅的动作和语气我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做和说,心理有些打颤,但这个问题,我确实很想知道…
“哼!臭小子,给你,那去看。”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份DNA鉴定,我两的DNA相似度有25%,显而易见,他真的是我的亲叔叔…
不知道是谁为什么,我的脸颊突然划下两行滚烫的泪,似乎这几年来的委屈与孤独,被这DNA鉴定一把戳穿,而这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这两行滚烫的泪。
我抱着眼前这个显得虎背熊腰的人,这个我的亲叔叔,这个肯对我好的亲人,这个说不定真的活了千年的人……
他没有凶我,把我推开,而是任由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白色体恤衫上,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唱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应该是一首来自千年前的童谣。
“°(°(:°~《#$;《°》》))(风儿起,月儿落。今日饭,何处捉。娃娃哭,妈妈饿。四处奔波,爸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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