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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龙小

我与龙小

作者: 绿叶飘飘 | 来源:发表于2016-12-09 16:53 被阅读0次

    我与龙小

    黄沐暄妈妈李俭

    20年前的秋天,在这个小县城,以一条通往长江的大河为界,南边的一大片土地被忽略了原先的“村”、“舍”的名字,统一冠以“新区”的称呼。在一片肥沃的农田中央,一座小学静静地屹立起来,紧挨学校的西边压出一条窄窄的仅供两辆自行车会车的泥土路,路的顶端竖起一块牌子“北京路”,小学便以此路命名为“北京路小学”。

    一年后的秋天,隔着几块农田和一条宽阔的马路,县中搬迁到了小学的对面。而我,17岁的短发假小子,在那年秋天,从乡下来到县中求学。多少个寂寞的苍茫暮色中,我坐在四楼教室的窗边,看着那所静静座落的小学,并未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它有着如此密切的关联。

    又过了一年,依然是秋天,父亲来开家长会,因为考得不够理想,班主任要求他必须来,于是,从入学报名到毕业离校,他来了,那唯一的一次。开完会,我说:“我送你吧。”他不语,用他一贯矫健的步伐走在前面。出了校门穿过马路就是窄窄的北京路,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柔柔地,他依旧穿着那件我熟悉的浅灰色中山装,只是已经洗得发白。走到小学旁边的时候,我感觉快追不上他的步伐了,紧走两步,一把扯住他的袖口,他一愣,依旧没有言语。阳光忽然变得有些刺眼,直射进心灵的最深处。风轻轻掠过小学的铁栅栏,蓝色底座依稀有剥落的白漆。我就这么扯着他的袖口,紧跟着他,三十多年的岁月中,那是唯一的一次撒娇。北京路小学,当时一定用年轻而睿智的眼睛看着我们吧,是不是也在内心为我窃喜呢?在传统的家庭里,似乎优秀的家教的标准就是严格,“棒打出孝子”被挂在满是皱纹的嘴边念叨了几千年,温情则被认为是“惯子如害子”,被正统家庭所不屑,所以,父亲不知道,身份证上已经成年的我,内心却如孩童一样渴望着溺爱和撒娇。

    命运的车轮兜兜转转,高中毕业后我离开县城外出求学,然后回到县城,在离北京路小学很远的地方工作,却无意中将房子安置在离小学很近的地方,这时候,它已经改名叫“龙川小学”,简称龙小。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我嫁人,生子,再生女,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龙小扩建再扩建,如今已是县城三所最好的小学之一。我历人世沧桑,再也不复当年的轻狂,龙小却愈加沉稳,风华正茂,雄姿英发。

    于是,冥冥中似乎有宿命,儿子进入了这所我曾经无数次擦身而过的学校。他爱学校,爱他的所有老师,每天送到门口,他总是一定等到我揭起头盔的面罩,看着我的眼睛对我摆摆手说再见,然后一蹦一跳地跑进校园里去。放学见到我,总是以“我今天太幸运了”或是“今天真倒霉”向我诉说学校里的事。我用胳膊搂住还不到我肩膀高的他,弯下腰,细细地倾听他的心事,感受这个小小的人儿在校园里的喜怒哀乐。我看着他成长,越来越开朗,朋友越来越多,开始有自己的见解,开始关注周围的人和物,学校里新添的一处景观或是领操台上一条路过的毛毛虫,都带给他莫大的乐趣。我内心深深感谢着学校和老师,感谢龙小,当年静静地看着我和父亲,如今静静地看着我和儿子,看着我们亲昵地有说有笑,龙小是不是也欣慰地笑了呢?我们80后这一代为父母的家庭,接受了西方文化,接受了新式教育理念,在家庭之中,更多注重“民主”和“关爱”,我们的家教是温情脉脉的。每当微笑着听儿子把校园里的事讲诉给我听,我觉得我是幸福的。每当看到学校和班级为孩子组织丰富多彩的活动,我觉得儿子是幸运的。

    我在20岁的时候离开了龙小,去了陌生的远方。如今龙小20岁了,我又回来了,岁月没有在它身上刻下痕迹,因为这个时间对它太短暂,它还有太长太长的路要走,长得从父辈到了我这里,又到了儿子那里,并且还会继续传承下去。无论是怎样的教育,龙小都静静地经历着,参与着,推动着改变。我喜欢这样的龙小,既是故友,又是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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