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小巷子是我们儿时嬉戏的地方,记忆里整日的忙碌就上窜下跳,玩捉迷藏。玩得也不着家,每到饭点,老妈总是站在门前,唤着孩子们的乳名,叫唤着吃饭。
那时的村庄大抵是这样分布的,一些人家座落山腰,我们家在半山腰,还有一些人家在山脚下,门口是稻田,再出去就是小溪流。大人们在溪边淘米洗菜,洗衣服,孩子们在溪水里淌过来淌过去。现在的村庄,村民们都靠着溪水盖新房,山腰或者半山腰的木头瓦片房几乎空置,前些年有人来收购这样的木头房子,横梁都拆掉,有眼光的商人嗅到这些木头(杉木,楠木.....)不菲的价格。
李先生一随我回农村,就被这里山水迷得神魂颠倒,回屋拿几个橘子的功夫,这人并带着娃一起不见踪影。说说这个人,一大早起床,几点起不详,等我醒来,听得老妈在楼下嚷嚷,说他起来把地打扫干净就出门,让我打电话让这个人回来吃早餐。吃完早餐跟着丈母爹到桃园里去放哨,丈母爹要就地取材,燃烧一片干草,担心火势迅速,烧到山里去,就给此人分配了任务。吃过午饭,又吆上妹夫,两人带两娃奔赴溪谷去。落单的我,决定自己清净地去看看半山腰上的老房子,村里的路基本上都是水泥路,墙也是水泥墙。土坯墙,石头砌成的小路也就剩下往老房子的那条路上。一路走,又一路拾掇时光吧。
这条往半山腰的路,原来有两家小卖铺,还有一条哗啦啦的小水渠,小卖铺门口的水比较宽,水量汇集多,以前带着弟还有其他一群同村小伙伴们喜欢在这里玩耍,一会脏了手过去洗洗,一会脏了鞋过去洗洗,或者赶着鸭子在这水渠里来来回回的淌着水。自家的大人们看见了,撒开脚丫子就跑,小弄很多,随便一跑就没踪影。也有被收拾骨头的。印象中被老妈追赶着吓唬要打我的情景比较多,真正被打的也就那么一两回。一次玩水玩过火了,全身上下湿透,回到家,就被老妈栓上屋门,那起竹鞭子就狠抽,弟弟蹲地上任由我妈抽,我在屋里东躲西藏,连累了邻居婶婆也被我妈抽了几鞭子,想必妈是真要抽我,大多数我跑,她打不到基本上也就不追究了。这次也许把我打得太狠,我烙在心里了。后来也明白,从小的确没少挨打,只是有个弟老蹲地不跑被抽,老妈火气也散了,我这个会跑的也就幸免于难。
走到老房子跟前,只剩下残垣断壁,可是还是抵不住内心的翻腾,耳边似乎又想起小伙伴的嚷嚷声,嬉笑声,似乎又看到了大伙们到石头缝里掏蜂蛹,然后被蜜蜂蜇得哭喊着,每个人拿着一根竹子,用薄竹蔑弯个圈,两头插进小竹子里,就可以去网蜘蛛网,然后扑蝴蝶,扑蜻蜓去啦。
推开大门,里面变成菜地,还有残缺的灶台,水缸,洗衣槽。老房子没有了,这片空地四家人并排着住着,两家叔叔婶婶,一家伯。四家人的娃足以在这片土壤上制造欢腾,然后实际上,村里基本上同龄的或者比自己大的孩子都是玩在一起,东家闹腾完,西家闹。在老房子里最喜欢玩的游戏也是捉迷藏,还有就是自制的秋千。那时,我们常常拿爸爸捆材的绳子和扁担拿到楼上玩,两根绳子往房梁一挂,一栓,扁担往绳子两端一横,秋千就有了。玩得整个楼板都是闹哄哄的,大多时候玩嗨了以有人掉下来哭了收场。大哥哥大姐姐带小弟弟小妹妹,一会玩捉迷藏就跑到另一家人去了。
二楼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小门和土墙坯,外面是搭的阳台,专门晒东西的,也是木头和木板铺的,小时候胆子很肥,哪里能站住脚哪里就去爬,少不了摔跤的。整个童年的梦做得最多的就是梦见自己差点从这阳台滚下去。遇到下雨天,但是胆肥惯了都不怕,哪怕大人嚷嚷着说下雨天别跑那里去玩。一次雨天刚停,我们又照常去玩,我脚一滑,从楼上掉下沟去,楼下的鸡鸭乱飞,我自然是惨叫吧,我娘更狠,二话不说拉起我又是痛打一顿。这是我能记住的被打的又一次。大了再谈这件事,我问她,也不怕我摔死,怎么就先打了呢?我妈说被她吓死了,还好我被挂在一个竹杆上,然后它断了我继续往下掉。看到我无大碍,心安了,但是一股怒气冲上她心头,把我暴打一顿。没上学前也许就是个惹事的主,从叔婶和我妈的谈话"上学了,安稳很多了。"就能猜出个一二,可是大人们永远也猜不到,就在我离开她后,我一夜间就长大,并且收敛了所有的淘气。
时光最后在门拴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门内往日的时光,门外依旧美丽的时光,几乎所有长大的孩子以及那时还没出生的孩子,四世同堂,都在奶奶90岁大寿这天再次定格了。祝愿现世的美好,奶奶长寿安康。大山里的孩子故事说不完。欣赏几张生态图吧。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 大山里的孩子(二)大山里的孩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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