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至,扑通跳入水中像小鱼儿畅快地游来游去,是许多男孩子的美事,可是在每年总会发生孩子被水溺死的事故。
微信群里一人发的段视频,使我一个看客也是非常的揪心。
一条河边站着好几个壮汉,在十几步之遥的一名看上去四十五岁左右的女子要往河边去,一名男子死死抱住这位女子。这位女子是刚从河边打捞起来的孩子的母亲。路边停着救护车,站着看热闹的路人。
这位女子的儿子从河里捞起,已没了气息。
死者是某城今年的高考状元,刚被北京某高校录取,十七八岁的男生一高兴便约伙伴去河里戏水,谁能料到,竟一命呜呼。
死者母亲家里正像往常一样在锅灶边忙碌,和家人刚商量过如何招待来贺喜的亲邻,正沉浸在儿子争气,一家人扬眉吐气的喜悦之中。
忽有人慌慌张张跑进家来,欲言又止,却不得不说:“你家孩子出事了,快去河边看看吧!”
死者母亲双腿发软,险些没有站稳,抓起报信者的胳膊急急地问:“我的儿子怎么了?”
报信者不忍把孩子的尸体已晾在河边的事实直接告诉死者母亲,只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他、他掉到河里了。”
母亲听完就奔出门,往河边跑。远远看见河边站了一些人。儿子的伙伴眼睛红红的,母亲正要往河边去,被邻居抱住了。
“我的儿子他怎么了?怎么了?”母亲已要哭出声来。
“你挺住,你的儿子从水里打捞上来了!”邻居说。
“儿子!儿子!”母亲要往河边去,邻居紧紧拦住,不让母亲上前一步。
母亲两只胳膊在空中往前伸,哭喊着死者的小名,挣扎着要往前扑。太用力,跌倒在地上,母亲两只腿在地面上下敲打,这会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视频到此就结束了。
看着视频的时候,我刚回母亲的房子,视频里死者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挣扎着要往死者跟前去的身影让我忍了又忍想要流下来的眼泪。
饭熟了,母亲在喊吃饭了。我走进厨房,母亲背对着我,在灶边拿碗盛锅里的菜。母亲的背影让我内心有了几分亲切。
自那次争吵后,我和母亲很少说话,刻意地不说话。已伤了彼此的心,不再想说话。
坐下桌来,却还是有要流泪的冲动。感动于下班回来,母亲就做好了一桌子饭菜吗?羞愧于吃着现成的饭菜,我却没给过母亲笑脸吗?或许都掺杂一些原因在里面吧。
我要从这世上离去,难过的人里一定会有她—我的母亲。
我出生时,一定给母亲带去过欢乐,我是被母亲的乳汁哺养大的,我是在母亲的襁褓里长大的。
母亲再不对,再不好,我应感念于小时候她带给我的温暖。
再不要冷眼相对,再不要不言不语,对母亲态度温和一些。母亲一年年老去,我们并不是永永远远地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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