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穿行在郑州大大小小的街道,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法国梧桐的身影。夏天的梧桐树叶子绿而大,密密的织着绿帐,单行道上年久的梧桐,可以覆盖整个街区,宽广如金水路至少也是可以遮挡住人行道的。郁郁葱葱的梧桐,在夏天摇身一变成了精壮的卫兵,罩着日日守护它的街道,也给来来去去的行人一方绿荫。
挨着黄河的郑州一到春秋,刮着分不清是哪个路子的狂风,黄沙入城、入眼,着实闹人,而那时恰是梧桐发芽和凋零的季节,只能眼看着黄沙侵略它护佑的城市,不禁使人想起‘可怜白发生’的稼轩,心生怜惜。
法梧最早是法国人种在上海法租界,聊解乡愁的。它本悬铃木,这个名字特别贴切。待到深秋绿叶黄尽,凋零入土,树桠上悬挂着一串串的风铃,两个一串,三个一串,一个也成串,任何一个角度都是中国风的构图。裸露着身躯的梧桐树,增加了沧桑感,像失去老伴儿的人,粗砺而落寞。
这样的梧桐与我小时候见过的油桐是差别极大的。故乡的田间地头都会有油桐树,每年的三五月份,油桐花开,白花红纹,柔毛附着,确实油腻腻的。秋天不仅是庄稼、瓜果的收获季节,也该打油桐了。大人手举夹竿,捣落已熟透的油桐,孩子则在树底下捡拾,一会便是满满的一麻袋,扛回去后捂热几日,褪皮剥了桐油籽卖到收购站,就够交一学期的学费了。山里人靠着山吃饭,作为大山的子孙,到如今懂了感恩。
风景成文不难,难得有心人的栽培、灌溉,也感恩大自然‘妙笔生花’,成就了一棵树的成长,一朵花的绽放,一个人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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