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等你吗(1)
认识栗子是很早前的事情了。有些事情，特别是感情的事情，不光要看重结果，还要看重时间，唯有时间留下的东西，才是永恒不灭的。真相再说一句，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深情而又忧伤，不像村上春树那么混沌，但也是我的那个叫做大点DE话题，一个小小的人生。
那TIAN晚上十点的地铁，拥挤不堪，城市里上班时间晚十点左右，也是高峰潮。地铁里你挤我我挤你的，车厢里面全是一堆怪味，有汗的酸臭味，也放屁的臭屁味，当然还有某些爱打扮的女士或者新潮一点的男士的各种香水，或者古龙香水的混合味。真够受的，要不是想新的人生，早在家里玩电玩的时间了。
这些味，五色俱全用在饮食上可以，可用在晚上的地铁里，可是一种特别难受的煎熬，本来人就是疲惫的，加上这空气，人就是这样生存着。
我心想再忍忍，还有三站就到下关十字站了，其实我是应该做另外一条地铁线，可竟为了她，宁可，下车在打出租回家，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几眼。
栗子是个淑女，而且还有点文艺范，毕竟人家是个老师嘛！在新东方课堂上，给我们教英语口语，讲课声色并茂，很有范。这范，不能轻易拿语言来交代了，应该说栗子是属于我所喜欢的类型，这样说，太有点随意了，可本来事实如此。她略微有些气质，谈吐总是略微带些微笑，总会，在下课后，问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而我总是，不便张口提问。因为我知道考雅思对我来讲还是很遥远的距离。那我为什么要报雅思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看不到在这座城市还有多少可以有未来的日子。好多年前听说英国是世界文学之乡，有泰晤士河道，有牛津，也有剑桥，更有大师比亚这些文学巨匠。这些离我很远，但也很近。总是异想天开般的在自己还没进入梦境里，便就来到那里，求学，谋生。想想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一个新的人生朝我走来。
可话说过来，如果不是，被老板炒鱿鱼，不是被感情的事情激的垮垮的，谁还愿意都快四张的人了，还在夜校苦读，英语，指望这有这么一天，能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寻找光明。北京人在纽约，你们看过吗?
人在哪都是活，可为什么还有人，想离开呢。从北京人在纽约里寻找吧。我和电视剧里想出国的人一样，都是想寻找美好和新的人生。所以，我咬咬牙交了几万培训费，报了新东方，开始死肯英语。就是几个月前认识栗子老师的。那时候，我很腼腆，也很丧，每天白天在朋友的花店打完工，晚上就到新东方去受虐。
想想，就可怕，单词都忘光了，可还是想学，考了证，我就可以自费留学，大不了把家里留的唯一套房，搭上，总之，我是死了心要走。所以，也就豁了出去，不会就苦读，死磕到底，一意孤行等等词语都不违过。
栗子老师对我还是比较关心的，上课久了，也对她很崇拜，标准的美式发音，身材高挑，带框眼睛，长头发，讲课，自带幽默，有时会给我们中英文混搭讲段子，讲如何学好外语。总之，从栗子那，我还是学到了不少。比如日常用语，比如要从先学会说，在学会听，在学会背单词，再到最后才是会写。完全和我过去学习英语是反的。
有些学习，逻辑出了问题，只能是学个皮皮，能使用语言，才开始学习并掌握一门语言。栗子这句话，让我重新找回信心。还有就是我有点想认识她的冲动，可总找不到机会。不是找不到机会，而是不够大大方方的，都多少天了，微信群里，随便加，可我还是觉得得找个机会声明一下，妥妥的，还是好，这都是男人的病，总想勾搭意外出现的女人，是病，没法治。
那天晚上九点半下课，走到附近的地铁站，和栗子老师，前后上的地铁，中间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还是想办法和她挤进在一个车厢里，我大概早已知道她住的大概位置，所以已经前后两个多星期，在她有课的晚上，一般和她同步在同一条地铁线。目的，只有一个，想撩她。这句网络词语，现在被搞的很坏。但也很正常，想留个电话，想加个微信。目的单纯，也不单纯。
今个可是个好机会，车厢里人多，味道难为不说，连个站脚的地，都要颠三倒四的，有点苦不堪言。栗子背着时尚的皮包，手里还要拎着不轻的笔记本电脑和皮质包，摇摇晃晃的，她手一直想抓头顶的手柄，还又要把自己的家当都拿在手上，扛在肩上。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我猜她是看到我了，眼睛从人缝中到是望了我几眼，或者几秒，准确的说，透露的是不是说你怎么也在车上，而是有点轻蔑的样子。
我说过，我是受虐的人。在单位，是个老好人，什么事情都保质保量完成，结果干的越多，事越来越多，出的错也出现，挨的批也多，背的锅也就越来越大，最后压根看不到啥希望，赶紧想撤，结果被炒了鱿鱼，先不说着了。还有在家里，我家那口的，几年也没啥好脸的，回家晚，冷暴力，吃饭吃不对，一个眼神，下面可想而知，又是一顿虐。总之不是在受虐的路上，就在被虐。可想而知，我都习以为常了。单身也有一年多了，没怎么在接触，女人。这不，去新东方到是瞅着栗子，感觉啥啥都好的很，年龄比我小，身材也很好，人也很好，总之在课堂上是个好老师，所以觉得她人真的很好。
这眼神，带有敌意，算得了啥。我甩开膀子，硬是从人缝了，钻出一条洞穴，又从一个胖子的圆圆的肚皮上狠狠的躺下，结果怎么着，人过去了，可鞋子挤掉一个。真够狼狈的，像人挤人一样，终于和栗子保持1cm距离，心理学家说男女在10cm左右，很快就发展到亲密关系，求之不得是妄想，心理学的某种说法，还真有意思，这么近，那关系还能一般吗？
栗子的眼睛有点毒，我这么近，怪不直对着看她，狼狈先不说，心想我还得找鞋。真是人丢大了，但离得近，感觉她除了高冷以外，还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哪站下？这么近的说。声音是渴望而低沉的。栗子回答的干脆，你不知道。
我笑了，她也笑了。我心想现在鞋子在哪还重要吗？
那个时刻，我觉得栗子是懂我的。起码知道我的存在，到下关十字站前的20秒，我帮栗子豁出一条能走的路，而且保证别人挨不到她的敏感点，因为我嫉妒，因为我要保护。栗子眼神，从开始的不高兴，到现在有点感激。那种眼神奇妙的变化，后来我判断这叫感情生活。快下时，胆胆怯怯对她说：我加你微信，通过一下啊。
你不下！
栗子一个坏笑。
我说，我还有三站才到呢！
嘿嘿。
栗子说，你房挺多啊。
我有点尴尬，而栗子已经下了地铁门，人潮人海，栗子我看不到你了。
鞋子这会很重要，赶快找鞋子，来了个强行爬爬爬，周围的人，那天幸亏没有比我恶的，要不，我准会皮青脸肿。
终于把一只鞋子穿到脚上，脏不脏已经不考虑了，感觉大功完成似的，优哉游哉的，下车。
好家伙，这回家的路又远了至少6公里，打车费还得再加15元，有点小心疼。
边出地铁，边拿手机，火速在手机英语微信群里找到栗子的温馨，然后点加，留言：我是你的学生李乐，就是刚才地铁上的那人。真有点多此一举，这都是事后诸葛亮。后面还来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真不要脸，你是谁啊。
对自己说不要脸，善莫大焉。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2)
晚上回去，还是手痒痒，给栗子发了条微信，认识你真好。栗子秒回，认识你真好。再说，你在干啥？回了条，晚安。这明显是不想说话的暗示。这家伙，说话，还是带黑，而且很果敢。
躺在床上，一个男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知道种了什么邪。到是又开始拿起手机码字。写了又停下，完全没有思路。我猜这人是个单身，下班从来没见有车来接她。而且，这人感觉有点特立独行的架势。
别看讲课时，对课堂把控特别有力量，对自己的学生也是有问必答，从课堂上还是学习群里都这样完美，但隐隐约约觉得仅此而已。可能是职业素养好，未必是生活的赢家。想想，估计这姑娘年龄也不在小三十朝下，嘿嘿。手机里，拍过几张，栗子老师上课时的照片，配合PPT照的，如果直接照，我不敢，也确实不好。但翻手机时，看几张照片，是在看她，而不是在看有关英语的知识。
真是有点单相思的味道。又在想莫非像我这样痴情的男人，不会太少吧。从大学到现在，单相思的几次，都是痛苦的回忆。但是也只有这些痛苦，才能记下来。反正，我擅长单相思，不擅长如何去吸引女孩子。
手上的手机，就像抱着的宝贝，伴随我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和栗子哪有什么太多的交集。感觉是一种，去接触是另一种。好吧，我还是觉得应该去试一把。
两个世界的人，这话说的有点直白。但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地球，一个我们共同生活的城市啊。怎么是两个世界呢。两个世界，在我看来有地位差异，有喜好差异，也有感觉差异。管它呢，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还不是要整天在一起嘛。
比如在单位，很少有人像我这样发朋友圈的，每天的状态，全不顾别人看到，好多人喜欢屏蔽同事等等。我无所谓，我尊与我的内心。同事之间，是没办法不在一起共事，我知道，我也是一个世界的人，别人也会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但大家心照不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看似很熟悉，其实都是特别陌生的人。大家只是因为一个单位或者一个事情，仅仅组合在一起，仅此而已。
其实感情的世界，就有那么多契合的吗？我永远保持怀疑，就拿我离开那家公司而言，其实想想是好事，干嘛非要把自己活的那么累，既然背锅不好，但还是要人背锅的。老板后来，听说我没有找到工作，还提出帮我介绍，我婉拒了，最后他老家说给我一笔不多不少的补偿金，我也婉拒了。我要，说明他重要，我不要，说明我重要。我为什么就非要做自己违心的事情呢。
感情的事，真不好说。那就不说了，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自己变得好起来。我冲。我冲。不管结局如何，我冲。这是我的信念，与生俱来。
没有多少交集，可以创造一些交集出来。但是后面的两个月，我和栗子没有私下网络还是面对面的交集，除了有时她有课，我在听课，就是这种关系。
我在创作我的新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人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出去，要去更大的世界去看看。所谓世界那么大，我真想去看看。
转眼到了夏天，天气开始热起来，地铁，我从家了栗子微信那天晚上以后，栗子有课，下课，我也不在往那条本不属于我的地铁线上凑，把时间花在无用功上，没意义。但我是双重人格，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对方如果不喜欢你，那绝对是件痛苦的事。所以，我不想让痛苦到来。
这个城市，我在想，肯定有很多这样的尴尬，或者各种单相思。我写日记，我总想把这种情绪记录下来，因为，文字是无用的，但文字书写的过程，我知道，我是在和自己说话，但它会让我心平气和很多。
要说，撩骚，我不干，那觉得是扯淡。在朋友的咖啡管上班，这么几个月，像是放了长假一下。每天上班，闻着咖啡味，听着爵士乐或者些许的民谣，就很治愈。我朋友，开咖啡馆是他的爱，而我来这里，是在疗愈自己。
晚上去学英语，是给自己定过目标的。朋友老说我，要面对现实。我不太爱听，这种话。好了，我面对现实，那意思就是英语底子差放弃，感情的事情，别要求那么高，找个听话的多好，非要那么好高骛远。
苍白，文字的苍白，并不代表人生的苍白。我心想，我一定要打赢这场翻身仗。学习，只要我努力，就可以焕发第二春，我始终相信，人自己的潜力是无极限的。而感情的事情，还是那句话真不好说。好的，坏的，都来吧。我心想。
男人的需求，女人的需求，这些东西，如果完全按照第一逻辑讲，很简单，男人要么富有，要么帅气，要么有地位，等等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而我有什么呢？我只有我自己，我还能有什么呢。不免有些悲观，但悲观也是一种领悟。在我看来，我啥也没有，我只要活着，活着而且活好，就非常好。
我细想，起码我有这个心态，我身体还是挺好，不像很多人，过去单位体检，很多人，体检报告一出来，先自律几天，或者几周，又该干啥，干啥。而我根本不不存在对这些的焦虑。
我活着，就为自己高兴，开心，所以我健康，但是我很孤独。十全十美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不回避，我也不执念。
三个月后，我的英语经过我反复修炼，包括在咖啡馆和留学生交流学习，包括每天打卡，包括看视频，计单词，我已经懂了很多，也听懂了很多，也能说一下。发音不正，但我的方言，还是蛮有意思的。
我喜欢我自己的声音，这是我的，我相信语言的深度，要比它的浅度更重要。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总觉得一句重要的话能彻底表达准确，是特别有力量的。要比说十句好听的废话要厉害的多。
这话，我曾经，在微信群里用英语描述过一次，是他们在讨论要组织一个口语表达练习的时候说的，每人5分钟，当然是用英语。
我总共使用了不到80多个词汇，我讲的是微笑的力量。我失败了，我依然微笑，我平庸，我依然微笑，我被人嘲笑，我依然微笑，我追不到女孩，我依然微笑。因为我微笑，就说明我在正确的成长道路上前进，大概核心意思就这些。
那天的口语算是比赛结束后，回家的地铁上，栗子给我微信发了一个大大的赞。我说谢谢您的鼓励。然后她说，您真客气。我说，哪天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她说再约。
就这点破事，我回去兴奋了好久，多重人格，我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其实我想说这句话，还是等该说的时候再说吧。期待共进晚餐或者午餐的那一刻。
躺在床上，期待着自己说出那句饱含深情的话，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3)
在没有事先预料的事情前，我们都是个学生，特别在这样的一个特殊的时代，有人喜欢这样，但实际上行动上确实那样。而有人内心是坚硬的，可做起来事来，又会被很多事情影响。我想想，那些为之让我们感动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去创造的。但想想，感动之余，还会留下点什么？
叫栗子吃饭，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我坦白的讲，没有多少信心向她表白，可以说我对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没有多少信心。所以那顿饭吃的很随意，就像两个同事或者两个同学的共进晚餐。不敢透露半点隐晦或者不隐晦的思想，就连吃饭的时候，还是栗子在帮我一个劲的夹菜，真有的粉末倒置。但总之，我们成为了一种朋友，这种关系，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形容。后来，很多次，都相约一起吃饭，仅此而已。
但明显，此时无声胜有声，栗子也不是傻子，大概是知道一点。而我却时时不挑明似的。上课，正常学习。没见到栗子的时候，却疯狂的想念。我不知道，类似这类人，或类类作家的意义何在？显得很没有意思，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冥冥之中，把栗子和我，这种关系，变成了一种新型的男女朋友关系，不牵手，只吃饭，偶尔一起稍微逛逛。
这是个屁，可我又没本事打破这种局面，真的让人头疼不已。我就写日子，写各种日记，看各种爱情小说，想从中汲取某种力量。栗子常说，你们这种搞文艺的人，不能找。
我想想，我哪是搞文艺的。我只是不知道，如何破除这种魔戒，到底感情来自于亲密接触，还是这样，日复一日的频繁接触，只是吃饭而已。
在空闲的时候，在咖啡馆里，看着些许的情侣的样子，我会诅咒，也会不屑。我觉得感情是崇高的，我也觉得感情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样的生活，过的很累。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可我总是纠结。就像我这样，纠结，觉得失去栗子会难过，倘若得到，又觉得不一定会过的幸福。
她是个很怪的人。居然有天叫来另外一个男的，我们仨跑去短途旅行。事先我不知道，这人是啥来头。
理工男，外企员工，看着人都那样，只有进入语言我才知道，一个人或多或少的秘密。走在半山腰，那人突然说和栗子去平原旅行的事情。
其实栗子过去说过，找了个对象，满心欢喜的从机场出发，回来的机场，已经形同陌路。这是什么样的逻辑，我搞不懂，但我觉得如今这个人，就在我身旁的时候，我感到一种被侮辱和被损害。
那一夜，没有哭，但始终我觉得在哭。我错过了太多，太多，而到底是什么让我错过，我不说，也不想说。总之嫉妒，难受，伤心，我决定忘记这个女人，这个曾经让我蠢蠢欲动，却又有没有发展起来的女人。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给栗子发信息，她也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信息。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第三年的春天，渥太华的阳光，海滩，比基尼，还有我，我突然眼睛有点湿，或许是有会想起往事。
我对感情，是个麻木分子，就像渥太华这家我经常光临的咖啡馆，我会看波伏瓦写的日记，当然是发表过的，而且中文，英文的各一本，我在读。
她对性的理解，对爱的理解，对出轨的理解，对别人的敌意，对别人的嫉妒，对人类这种虚伪的动物，一一描述的清楚不过。
我突然，发了一条你知道我在等你嘛？的微信。
眼睛的泪花哗啦啦的往下流，过了好久，在公寓里，我收到栗子的微信，她和那个男的已经结婚，请收回这条短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