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天气预报,济南要到零下17度。往年零下11度可能是最低温了,从记事以来,在济南还真没经历这么寒冷的冬天。
小时候,记得黄河每年都要结冰,上游到下游白茫茫一大片,都是冰的世界。等冰厚了,黄河两岸的人们就会直接在冰面上来回。有一年腊月三十,干爸家的邻居陈大叔清早去河对岸的亲戚家要账,因为河上已经结冰,陈大叔迎着凌厉的北风都从冰上走过。陈大叔到亲戚家,磨了半天,对方才把欠的200元还了100元。这时已经到了中午,窗外的风声也小了,太阳照在身上暖哄哄的,亲戚就让他吃了饭再回来,并且还请他喝了点小酒。
下午二三点钟,陈大叔酒足饭饱往回赶。陈大叔却没想到,再也没跨过黄河。当他晕乎乎地来到河边继续从冰面往回走,因为中午阳光灿烂,河面上有的冰已经开始融化,冰非常薄。陈大叔走着走着,听到冰面咔嚓一声突然裂开,人就要往下掉,陈大叔一下就惊醒过来,拼命搭在两边的冰上,但双腿已经落入冰冷的黄河水里,厚厚的棉裤、棉袄马上浸透了水,加上水流的力量,根本没有力气往上爬。当时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黄河上也没有了行人,或者没有人发现这个倒霉的落水者。一直到了晚上,家里人发现陈大叔还没回来,感觉不好,召集众多乡邻外出寻找,人们来到黄河边准备继续前行时,有人用手电筒发现前面白茫茫的冰雪中发现一个黑点,跑到跟前看到陈大叔已经冻在黄河中。
后来听人说,过去交通不方便,我们这一段黄河没有大桥,黄河两岸的人们基本都是乘船来往。到了寒冬腊月,黄河结冰后,大家只能从冰面上行走。由于天气冷暖不定,几乎每年都有人被黄河吞没,或卡在冰面上,或没入冰冷的水中。现在黄河上已经有了大桥,并且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了小汽车或摩托车,大家都从桥上来回,已经多年没听说“冷河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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