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长在南方的我总向往大雪纷飞,但此刻的我却无比向往春暖花开。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这是新疆作家刘亮程在《寒风吹彻》里的一段话。这个冬天,它催生了潜藏的无助,也让我看到了那些落在姨爹生命中的雪。
2016年的跨年夜,在沙坪坝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步行街上,我和弟弟在电话中愉快地计划着春节前的家庭聚会,电话那头姨妈、舅舅他们几家人正围坐桌边、欢声笑语、幸福满溢……时隔一天,一通电话,让这样的幸福瞬间烟消云散。
当弟弟在电话中极力克制、声音低沉的告诉我姨爹查出肝癌的事实时,眼泪就像大块的雪花不停地落下,只觉得全身无比的冷。回过神来,找出许久未用的电烤炉,紧挨着烤炉,努力想烤热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却露在寒冷的冬夜中,被寒风吹彻、隐隐作疼。
现在,姨妈和弟弟对治疗方案意见相反,弟弟主张积极化疗、姨妈却想保守治疗。姨爹还不到50岁,积极化疗,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而我们也期许这样的奇迹;保守治疗,期限最多半年,180天,真正进入倒计时。有一点可以肯定,姨妈的决定是与姨爹商量的结果。姨爹外表瘦弱、不善言辞,骨子里却硬气的很,对家庭事务,始终秉承着长计划短安排,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姨爹姨妈不想因为这个病,让初入社会不久的弟弟债台高筑,最后却人财两空。他想独自忍受寒冬,用孤独的雪檫亮弟弟生命中的每一抹暖阳、每一缕清光。
而我们,却始终期许有奇迹,不想姨爹在自己的生命里,孤独地过冬。寒风吹彻就注定要拿出向死而生的勇气,并坚信会等到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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