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书朋推荐 || 编号:[1420]
。。ISBN: 9787544791236
。。内容简介。。
🔵班宇、双雪涛之后,“东北文艺复兴”浪潮的接力书写
🔵九篇东北故事,小说版《漠河舞厅》
🔵讲述冰天雪地里的人世严寒
🧊《一团坚冰》是青年作家杨知寒的中短篇小说集。
🧊故事是藏人的好地方。九篇东北故事,里面藏着许许多多在人世严寒里行走的人:
迟敏开枪终结了妹夫的性命,却终结不了两家人数十年的恩怨;
少女逃学隐身于公交终点站旁的佛寺之中,她既在逃避,也在追求;
连续更新八年的朋友圈终于中 断,瑞贝卡消失于网络,李小瑞消失于人生;
坐在蓝桥饭店吃着雪衣豆沙的老戏子,等待门帘突然被掀开,等待一出戏再次被唱响……
🧊人如同一团巨大的坚冰,谁又真的能在里面藏进火种呢?
。。作者简介 。。
杨知寒, 1994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人民文学》《上海文学》《花城》等刊物,部分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长江文艺·好小说》选载。曾获豆瓣阅读征文大赛最佳人物奖、萧红青年文学奖。
。。短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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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出徒》《一团坚冰》《大寺终年无雪》。《出》写在人情、贫困和宗教互相交织的农村环境下少年的成长;《一》写畸零人渴望触碰却被拒斥的痛苦;《大》则写逃离和抵抗的艰难:前辈对后辈(或者是对早年的自己),虽然心境相通,但深知生活就如一地烂雪,无论人心如何勤劳拂拭,终究惹上尘埃,于是只得违心又真心地劝诫,仅在标题里留下一厢情愿的祝福。这样的处境和感触,我能有很强的共鸣,但在外国文学里我从来读不到,在老一代的中国文学里也读不到,或者至少说不是这样的形态。从这个角度出发,杨知寒在内的东北作家是名副其实的时代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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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小说版的《漠河舞厅》,冰雪衰老,尘封入海。冰天雪地里,有人扣动扳机,有人等到爱情。每个人都像一团坚冰,里面的火焰可能早已冷灭,但始终闪烁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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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时不需要大张旗鼓,世人皆知,也可以像刘文臣一样只是默默等待,有时候没有结果人们大多会放弃,有时候明知不可却为之,给自己的心一个内敛沉静的交代。人心一结千百肠,九曲十八弯,等在蓝桥,等得到吗?我想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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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故事中,藏着许许多多在人世间严寒中步履蹒跚的人;那是儿时抹不掉的记忆,也是日后行事为人的底色。 在这本书中,我看到了童年的影子,看到了怀念的大雪,看到了记忆里清脆的糖葫芦,也想起了房檐上坠下来的冰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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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住赵卉的手背,说,平时几点上人啊?黄毛说,平时这个点就行了。这不疫情嘛,好些人还不知道咱们这营业了,暂时有点冷清。估计再有一个点吧,能热起来。
引自 瑞贝卡 115
蹲更多疫情背景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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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出这儿你就会明白,换地方不能重新开始,世上能重新开始的事儿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
引自 大寺终年无雪 089
想起了小舒吉,他背了那么久的小红本子上各种球队的历史比分,但根本没有机会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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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姨浇完水用角落的簸箕把枯干了的花叶扫陡干枯了的三角梅更好看,透过阳光叶脉清晰可见。她拿一片比较完整的递给在沙发上发愣的我,说可以当书签儿。常姨知道我爱看书,知道爱看书的孩子管起来省事,自己就把自己管住了。当时的我远比现在乖巧,但仍然不记得把那书签随手扔到了什么地方。
引自 大寺终年无雪 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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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高中旁边的小区花园里,在手推婴儿车的女人和失业的男人中间,我们的谈话交织着下象棋时喊打喊杀的声音和那些老迈的咳嗽。魏子心对我伸出她藏在袖管里的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告诉我因为是菜刀砍的,才能这么整齐。那只左手上,食指和中指已经不能再称为“指”,给我看完她很快又藏回去,仿佛它们格外怕冻。魏子心用她藏在袖管里的手抱住我的后背,小小的身体压上去说,她母亲不在家很久了,她和继父每日相处都战战兢兢,可那些手指并不能证明虐待,她没有他对她不好的证据。她说了,我耳边却好像没人说过话。魏子心耐心瞧着那些陌生人,他们来来去去,看我们一眼,眼光很快避开,又拽来身边人去看,去指点。我问她,你动手的时候想什么了?不疼吗?魏子心说,是动了手才知道疼的。然后用那只好手去拨电话,才知道拨电话那么难,根本按不下去。按了好几次,话机上都是血,你可以想象一下。疼得我等不及了,揣好自己两根指头,出门去找我后爸。可楼下保安把我拦住了,说等等他先打个电话。我转头说,别讲了,你太傻。她说,讲给你听很好。我最近晚上睡觉前总想一件事,想以后你写书,我画画,我给你画封面。你到底想去北京还是上海?我说,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她说,我想咱们跟那些人一样,过日子。我笑起来,过日子?魏子心也哈哈大笑,知道这个词儿有点不合适。可还是接着说,接着向往,一定要过日子。买菜烧饭带孩子,一个不落。我凭什么总是被落下?她说完这句,听我突然变了个语气说,你往那边去点儿。她一时没听懂,可我和她立马就分开了,这时候魏子心还试图拨弄我的刘海儿,它们因为紧张左右分家,像汉奸头上的。
引自 大寺终年无雪 089
一个房间里,安静度过彼此的时间,尽管明天早上,我要离开家,再回来又是一年以后。我拉开床头那个抽屉,过去存储信件用的文件夹还在,母亲后来也帮我整理几次,但她都不怎么觉得有意思。想到这些我不禁想笑,母亲是在名利场里游泳的人,反不在意女儿的小秘密了。倒是父亲,我始终不明白在当年他怎能捕捉得如此准确,如此狠。文件夹里魏子心的信件很显眼,与男孩的不同,她精心挑选过信纸,字也小巧秀气。刚一展页,那张脸孔便清晰跳脱出来,还是上学时的样子,眼睛像欧洲人,被双眼皮重压着,在黑密的睫毛里扑朔迷离,带一点精怪。我凝视着自己想象出来的脸,假装托在手上,假装亲吻,假装事隔多年我也能够流眼泪。信面上这样写,人生短暂,短暂得来不及学会珍惜,它便离去。所以人未必不可以任性的,莫不如就撒那么次野。喜欢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如果在极度喜欢或憎恶的情况下才可真正了解一个人,那么我是可以说了解你,因此鼓励你无论想做什么,有多么想当然,都尽管去做。明知我改不了你分毫,但希望你多少快乐。 原来大家那时都在用这样的文体交流,好像两个穿越过来的老人家,在小儿女的年纪里说人生苦短。
引自 大寺终年无雪 089
赵卉和我打六岁就玩在一起,人厚道,说说话就乐,挺大个线差没扎柄大辫子,走路还和小孩一样儿,蹦跳爱见悠,心思当简单。我看不得人欺负她,打小如此,我欺负行,别人但肌说她一句不是,我都得跟人论论,要不是我俩同性,早定了终身了。
引自 瑞贝卡 115
吕眉个小,有点丰满,爱穿露肚脐的衣服,耳钉小学毕业就给打上了,身上还有几个钉和若干文身。在一起洗澡时给瑞贝卡展示过,瑞贝卡用手去碰,吕眉就咯吱咯吱笑,笑容有媚态,盯得瑞贝卡恍然收回手,吕眉却又将瑞贝卡的手一把攥住,指引她去摸。两人站在更衣室雾气弥蒙的镜子前,赤裸着身体,像两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朵已快开了,一朵还懵懂春天为何物。是吕眉在当年给瑞贝卡上了一堂堂的启蒙课,把那些在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讲得一知半解的内容,掰开了,揉碎了,灌输进瑞贝卡十六岁的脑袋瓜,让她头一回意识到,自己的女性身份,不仅是区别于异性的特征,还可以是弓矢,是迷阵。
引自 瑞贝卡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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