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北十年灯.
一.
伊莱端着玻璃杯倚靠在爬满枯藤的墙,身旁役鸟似乎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只是出神的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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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的血腥味日渐弥漫.
上一场“游戏”的监管者,杀四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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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伊莱想起了他们的伤势.除了海伦娜小姐勉强可以抬抬手之外,其余三人仍旧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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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伊莱迫切的期待着他能够参与一场“游戏”,即使像他们一样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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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似乎有鸦鸣声传来,伊莱仰头喝下杯中金色液体,转身回屋.肩上役鸟羽间,尽是细碎月光.
二.
艾米丽撑着脑袋坐在窗前,无趣地看着雨珠一颗一颗的打在玻璃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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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见过雨天了,尤其是在庄园里。雨天就像她阴郁的心情,不常表现出来却又深深隐藏着,期待被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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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的,到底是钥匙,还是她不敢奢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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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小心翼翼地推开她的门见她无事,悄悄的又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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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会有一个新的监管者呢……希望,不要太过于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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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像……他一样。艾玛靠着墙在胸前划着十字,却忘了右手里握着的玫瑰应该插在哪个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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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蝶影昭示着这华服的主人,美智子正摇着白色纸扇,对着门口那人笑得一脸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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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名为美智子。”浅浅颔了颔首略表礼貌,美智子把那人领入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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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正坐着除艾玛与艾米丽之外的所有人。他们有些神情紧张,有些神态自若。但无一不对新来的人感到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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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约瑟夫只是淡淡的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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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说完便径直提着并不重的行李箱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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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该认识的人,便是不必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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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小姐娇笑着从阴影里走出来,声线清脆而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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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宣布下一场游戏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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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庄园各处都可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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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放下了手中的“钥匙”,转身收拾好医药箱。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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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者:医生,律师,园丁,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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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迪捧着书从阴影里抬起头来,将眼镜从鼻梁上抬了抬,镜框精致而脆弱。“准备好了。”弗雷迪拿着地图走进了一旁的镜子,那镜子随着他的进入而破碎了,却没有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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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将绷带在手臂上缠了又缠,并不在意那上面斑斑驳驳的干涸血迹。军刀上闪过冰冷寒芒,年轻的雇佣兵早已准备好战斗。“廓尔喀的军人,绝不退缩。”镜子似乎因为他的进入,颤动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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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将手里的玫瑰放在了桌上,并没有在意它是否会枯萎。她拉着艾米丽,一起进入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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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者: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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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杰克”的开膛手先生略带轻松的擦拭着刀刃上的血,玫瑰的花香似乎掩盖了他身上惊人的血气。哼着早已忘却歌名的小曲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杰克迈着步子走入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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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不会放过。”
三.
雨淅淅沥沥地淋透了树梢嫩叶,倾盆一样落下,像是宣泄着无名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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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现在出去,重感冒恐怕十天半月都治不好.艾米丽无意识地盯着在门口焦急踱步的艾玛,心里莫名的恐惧让她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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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作响的沙发因年久失修潮湿的不行,可是艾米丽依旧坐在上面.放在平时,她宁愿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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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威廉不住地喘着气,一手抹着额前淋湿的棕发,进门之前还不忘擦干身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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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艾玛抓住威廉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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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抱着奈布在往这边走.真是的,不是监管者不能靠近这里吗...”威廉擦完水哼了几声,快步跑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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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得去看看弗雷迪,确保他没有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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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到底怎么了?”他敲开弗雷迪的门,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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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只是呆呆的坐回沙发上,看着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绿眸中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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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杰克走进门把“东西”扔在地上.奈布嘴唇惨白,水珠浸湿了栗色短发,黏成了一团.而杰克身上却滴水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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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抓起绷带冲上前去查看.奈布的情况不容乐观,本来伤就重,又淋了那么久的雨——艾米丽用毛巾擦干水,将绷带缠上伤口.
不经意间碰到奈布的腿却让她手中绷带掉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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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奈布的腿.只不过,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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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定定的看了很久,随后歇斯底里的朝正准备传送的杰克抓着衣袖哭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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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只是…游戏…怎么…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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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略带嫌恶地看着艾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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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资格的客人,当然由我来处置.不过亲爱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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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出现在艾玛身后,把刀刃迎上了她娇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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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多管闲事,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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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说完便消失了,狭小的厅里只有片片雾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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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正苦于如何治好骨折,可是如果不把奈布搬到沙发或者其他软的东西上,她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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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也没了辙,斜靠在玻璃窗旁,脸颊再不复往日的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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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无助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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