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雨伞和肩上的水珠,跺了跺脚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18:25,距离面试还有35分钟,我长吁一口气,抖擞精神,推开了酒店的大门。
时光倒流三个月,外派美国期间的我被卷入裁员风波,令临近不惑之年的我,被迫加入求职大军。疯狂的投简历,见猎头,托朋友求同事,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找工作。期间意外接到这家公司display manufacturing engineer的电话面试邀请,这个岗位相对偏技术,客观地说,同我的经验、过往行业和职业发展不甚匹配,但是陷入焦虑的我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答应了。
那时,正值我与家人在美国度假。为了准备面试,一到旅馆就抱着电脑看技术资料,打越洋电话咨询同事们各种技术细节,按照STAR原则打磨各个案例和场景。甚至为了做到知己知彼,不仅向在这家公司工作的前同事咨询公司的具体情况,还去LinkedIn搜索面试官的职业履历。
而到了白天随时绷着神经等着电话面试,只要手机一响,我就让妻子在车里对付两个熊孩子,自己则跑到路边接电话有一次的电话打得格外久,也格外投入,期间声音略尖锐,以至于一位美国老太太打开窗,探出身来问我,“Do you need any help ?”
就这么经历了直接经理、同僚和总监的车轮战电话面试后,总体表现可圈可点,甚至与总监在电话里相谈甚欢。更巧的是我的前同事也是面试官之一,我们的面试变成了讨论如何帮助我顺利通过面试,可谓是意外惊喜了。至此我认为这份offer已经十拿九稳了。回国后,接到终面的通知,长吁口气,心里踏实不少,心情也颇为放松,甚至在刚刚前往面试的路上还与出租车师傅神吹台海局势。
“嘀嗒,嘀嗒”眼瞅着八点了,几位面试官拖着疲惫的身体匆匆出现了。寒暄几句后,面试开始。有几位面试官在电话面试时接触过,这次也就是走个过场,基本上聊得也是如何管理高强度工作的压力,如何平衡工作生活等。虽然脑海里面还记挂了家里两个娃,但我还是违心地表示,家人全力支持我的工作。这些面试套路,早已了然于心,应对自如,就这么聊着聊着,已经到了晚上10点,想着他们还饿着肚子,我有些内疚,准备起身告辞。这时,一直在角落里,静静倾听的印裔工程师突然说要同我聊一聊。当对方介绍说他是doctor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他冲我抿嘴一笑,眼睛里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果然,一开始他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他询问我项目中有关节约成本核算的细节,如设备的腔体体积,氮气的流速等等,都是非常详细的技术指标问题,“嗡”,我大脑一片空白。
做这个项目时,我压根就没思考过这些基础问题,我的工作偏向管理,更多的是带领团队,不是数据的实际管理者。几番犹豫之后,我硬着头皮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紧接着他又询问了更多关于技术方面的问题,“轰隆隆,轰隆隆。”在这种马斯克式思惟的轰炸下,我溃不成军,对方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意识到这个岗位离我远去了。
果然,一个月后,收到了用人经理的婉拒信。
又到了金三银四的招聘季,求职者总是喜欢从成功的案例学习经验,但是就如查理芒格推崇的逆向思维所宣扬的,失败的经历更值得我们去关注,别人掉过的坑我们应该学会避开。人岗匹配很重要,否则这颗埋着的雷该爆还是会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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