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我奶奶病了,吃不下饭,或是吃不下多少东西,听闻吃了点就吐,全是黄水。
回家后,一众都在揶揄我奶奶,说你不是不想你孙子么,怎么回来了又不说了。
奶奶说,想啊,怎么不想。
她又埋怨我,为什么过年走后不去给她说说。
我无言以对,也愧疚,也无奈,不知道怎么说,我是一个不忍离别的人,或说因为明知要离别,却还要装作一副从未走开的样子。
人总要走的。
在姑妈家外的小巷子里,我听到了狗吠,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乡言,吵闹,无聊,他们说谁家离婚了,谁和谁又在车祸中丧生了,他们听不懂你口中的名词是什么意思,我只好方言夹杂普通话给他们解释,类比。
晚上奶奶想和我住,我说你泡泡脚吧,我给你洗。我打了热水,她坚持要自己来,二姐说,你回来她都振作了不少。
躺在床上,她揪着自己胳膊上干皱的皮肤说,你看,这死皮。现在的胳膊只有原来的一半粗,失去了弹性的皮肤像是大人的西装套在小孩的身上。
外面转一圈,回到家,你觉得这个地方变了,又觉得没变,人们平庸安乐。我也早过了长个子的年纪,每次回来,还是感觉到墙又矮了一截,路又窄了,突然有个地方拔起一座高楼,可是你照样觉得,那还是破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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