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吧,夏秋之际,家门外的地塘(平台)上晒着家里新收割的粮食。粮食不多,但刚好是我一时半会儿收不完的量。
夏秋的天是三岁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很多时候都来不及反应,顷刻,电闪雷鸣便驱逐着乌云往村庄压来,“哗啦啦”硬币一般大小的雨滴砸了下来,粮食们立马便湿了身。
大人们不在家,我跑出去抢救粮食们,抢救不及时不说,还不得不陪着它们一起湿身。
如此,我心里便有气,觉得老天不给面子,遂嘟囔着骂了一句:“什么破天啊,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
我这话音未落,恰巧奶奶赶回家来。她赶紧制止我,“骂谁都行,就是不能骂老天爷!”
“为什么?”
“老天爷就是天阿爸,我们里靠天吃饭的。”
“可他眼下就是不给我们饭吃了,粮食都糟蹋了,还会发芽!”
“那更不能骂老天爷了。”
“……”
当晚吃晚饭,妈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饭,然后将清蒸皖鱼的汤汁浇在白饭上。我太喜欢鱼汤捞饭,鲜香可口。
我的手小,端不起碗来,只能一手扶碗肚子,另一只手拿筷子扒饭。我吃得起劲。
屋外天已黑尽,透过天井,我能发现,闪电偶尔一闪而过,许久方能听到低沉的雷鸣。
突然一声霹雳,闪电与雷鸣同时在天井上方炸裂,我被吓得一哆嗦,满满一碗饭便跌落在地,碗碎了,饭撒了,我被吓哭了……
晚上我还做了一个噩梦。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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