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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4章结构主义与符号学

第3章第4章结构主义与符号学

作者: d68e528f38c7 | 来源:发表于2020-06-22 18:07 被阅读0次

     

    第三章 结构主义与符号学

    (一)背景:1950年代,北美社会的思想模式逐渐具有了更严格的科学性、更加程式化,新批评无法成为一种牢固实用的学术方法,于是需要发展出一种既保持形式主义传统,又显得更科学的文学理论。(p95)

    (二)弗莱-《批评的解剖》

    1、文学活动的客观规律:模式、原型、神话、文类。全部文学都是四种叙事范畴:喜剧的、传奇的、悲剧的、反讽的。悲剧和喜剧又能再被分为高级模仿的、低级模仿的和反讽的。在不同的种类中,主人公与故事环境、其他人物的关系不同。——由此在文学批评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文学历史循环系统:文学从神话转向反讽然后又回到神话。(p96)

    2、这是一个严格封闭的系统,排除了文学历史之外的任何历史,是一个比新批评式的形式主义更纯粹的形式主义。(96)

    3、这个理论的“神话”都是都市化社会以前的种种自然循环的形象,显示了对工业主义以前的种种追忆。这个理论将极端的唯美主义与更严密的“科学性”结合了起来,使文学批评又像一个值得尊重的科学,又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想象性替代。(97)

    4、弗莱-《批评之路》——在“自由神话”与“关切神话”之间,将自己安放在自由的共和主义者与保守的民主主义者之间,唯一排斥的则是痴心妄想的革命者。渴望一个自由的、无阶级的文雅社会,实质上是一个中产阶级自由主义社会。(98)

    (三)欧洲经典结构主义

    1、与弗莱相似之处是要把种种现象还原为种种规律的显灵,更明确地认为,个体只有在关系中才获得意义。在文学中就是,每个意象的意义都完全取决于它与其他意象的关系。(99)

    2、讲了个小故事展示结构主义分析法。关键在于把所有故事程式化,还原为“平衡——不平衡——平衡”的结构。这样的分析方法事实上(括起了)文本的实际内容,而完全集中于形式,内容换成什么人物换成什么故事都行。(100)

    3、结构主义无所谓文本对象的“价值”高低,它只分析而不评价;它拒绝文本的“明显”意义;因为具体内容无关紧要,所以叙事内容就是叙事结构本身。(100)

    (四)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

    1、将语言视为一个符号系统,要在其共时性上而非历时性上去研究;每个符号都包括能指和所指,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约定俗成的),每个符号的意义都取决于其他符号;关注具体的言语非常混乱,因此要把语言当作结构来处理,把具体的言语(放入括号)。(101)

    2、普遍的结构主义:啥都能看成符号系统。——从语言学角度重新理解一切事物,语言既是范式又是对象。(102)

    (五)结构主义与形式主义结合-雅各布森与布拉格学派

    1、诗性存在于诗的语言之内,这种语言作为符号本身具有相对独立的物质特性和价值,并不和它的所指紧密联系。一切交流都有六个要素:说者、听者、信息(所指)、代码(能指)、物质媒介、语境。当不重视其他五点的信息本身成为唯一聚焦核心的时候,语言的诗性功能就占据了统治地位。(102-103)

    2、隐喻:符号之间因相似性而相互代替——如激情与火焰;换喻:重在两个符号之间的联系——如翅膀与飞机、天空与飞机。(隐喻还是比喻,换喻很多时候就是借代了。)诗的特点是,它不仅需要纵向在聚合关系上选择词,还需要横向在组合关系上选择搭配。一些词句在诗中组合不仅是由于思想,而是由于它们之间音响、意义、韵律和内涵所形成的种种相似、对立、平行。现实性的文章倾向于换喻,浪漫和象征的诗歌则倾向于隐喻。(103-104)——按:个人认为,平常的语言也重视组合关系而不仅仅重视聚合关系上的选词,但雅各布森眼里的诗学,显然前者大大压倒了后者;另外,按常理,诗比其他文学体裁感觉更加重视选词(炼字),但雅各布森之所谓“诗性”,则重点不在于选词后更准确地表达思想,而是更好地服务于“诗的表达结构”。

    3、作品的各个成分是动态整体的种种功能,文本的某一特定层面(支配者)会产生决定性影响,使其他层面变形或被拉入支配者的力场。(105)

    4、穆卡洛夫斯基:什么算作艺术作品?这个问题本身是一个社会历史过程。(105)

    (六)从结构主义到符号学

    1、符号学是对符号的系统研究。结构主义是研究方法,符号学则是特定的研究领域。(105)

    2、皮尔士三种符号:图像的符号(相似性)、索引的符号(关联性)、象征的符号(任意性)。符号学研究:外延/内涵、代码/信息、组合/聚合、元语言、多义符号。(106)

    (七)塔尔图学派的劳特曼

    1、诗文本是一个分层结构,意义只作为语境存在,被一组组相似/对立关系所支配,而这些本身又都是在相互关系中被感觉到的。能指的性质决定着被表达的东西。诗的语言最简练又创造着最丰富的信息。文学文本中有许多丰富的系统,它们相互交织着而产生新的意义,这样每个词的意义都是“多元决定的”。——诗是诸系统的系统,精妙无比,只有反复阅读才能注意到更多的相互编织的结构。(106-107)

    2、“负手法”:结构引导向一个结果却并没有出现,同样也是有效的。文学作品就是种种期待的不断产生和不断打破,是规律性与任意性、标准与偏离、惯常的形式与戏剧性的陌生化之间的复杂的相互作用。(108)

    3、文本的意义存在于文本与社会的关系中(那是更广泛的意义系统)。读者依据自己的“接受代码”而“辨认出”手法,手法不是内在特征,而是要通过特定代码在特定文本中被认识到的特征。(108)——文学批评更加严格化了。

    (八)走向叙事学

    1、列维-斯特劳斯的神话学:神话是一些基本母题的各种变化,各种神话都可以被还原为某种结构。研究神话的重点是结构着其叙事内容的普遍精神活动。同样的看法也可以用于种种图腾系统和亲属系统,因为它们都是交流系统。是神话通过人来思维自己而不是相反,个体不再是中心,而是神话展开自己的功能体现。(109)

    2、以普洛普、格雷马斯、托多罗夫三人的研究为例,结构主义对每一事物重新思考,就好像语言才是它的真正主题。(110)

    3、热耐特-《叙事话语》:区分叙述时序(文本中的先后)、事实序列(事实上故事发生的先后)与叙述活动(叙述行为本身)。叙事分析的五个中心范畴:次序(叙述时序)、时段(详略)、频率(出现次数)、语气(距离如何?视角在哪?-无聚焦/内聚焦/外聚焦)、语态(叙述隐含何种主动方与被动方?)。叙述活动与所叙之事(讲这件事与讲的事)。(110-112)——按:《阳光灿烂的日子》很值得做叙事学研究。

    (九)总结结构主义之一——是对旧的人文主义者们的重大打击

    1、对文学毫不留情的去神秘化,文学被很大程度上科学化了,失去本体论上的特权。(112)

    2、意义是共享的表意系统的产物,语言先于个人,你解释世界的方式是供你支配的语言的一个作用,而这些语言显然不是永恒不变的,现实不是被语言反映而是被语言产生出来的。(113-114)

    3、现实和我们对于现实的经验并不是互相连续的,即使我们最内在的直接经验也是结构所产生的一个效果。(114-115)

    (十)总结结构主义之二——问题

    1、 问题在于:符号系统固然是可变的,但支配这些系统的深层规律却被视为是不可变的。(列维-斯特劳斯认为它们就植根于人脑本身的结构)。这导致结构主义本身从根源上是非历史的,它所考察的各种规律都是在普遍性层面上活动的,人类的具体历史并非这些普遍性,而是满含着差异。(115)

    2、 结构主义与现象学具有相似性,它们为了研究感知客体的更好方式,选择忘掉客体,专注过程。——而意识本身应该是实践的、极度现实的。——更深层次地说,这其实是在世界大战前后许多理论家们有意无意地对当代历史的逃避。(115-116)

    3、 逃避的表征之一是索绪尔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共时性系统上,他将变化看作整个系统最终会平衡的一些干扰。而雅各布森等人则把变化的动力看成单纯的“陌生化”,改变的只是各元素之间的关系。(117)

    4、 结构主义还有许多方面受传统的文学批评影响,它解剖文学作品这一产品,却拒绝研究其产生的物质条件或者消费状况。(伊格尔顿提示我们,文学是一种社会实践,是一种不一定被产品本身所穷尽的生产方式。118)如果说传统批评把文学作品看作是开向作者内心的一扇窗户,那么结构主义就把它当作是开向“普遍心灵”的一扇窗户;如果说传统批评是精神贵族,那么结构主义者们就像一群科学精英。(118)

    5、 结构主义取消客体的同时也取消了主体,新的主体就是系统本身,它活像一个理想化的个人。(主体不重要,客体也不重要,只有二者之间的法则重要。这个法则自律、客观又稳定。)(119)

    6、 太初有言。但不可否认的是语言确实是牵涉着人类主体和他们的具体意向的。(关门的例子)语言是一种实践而不是一个客体,它事实上不能脱离语境和人类主体而存在。在索绪尔的假定中,言语就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个人碎片表达,而非社会性的东西,于是语言成了“被给定的”,而不是随着实际交流产生、修正和改变的。同时,根据我们的社会身份不同,我们完全可能同时居于许多不同的甚至是互相冲突的“语言”当中。总之,无主体的意义是非常奇怪的,反击作者意向决定论并不用彻底否认意向的存在。(120-122)

    7、 拉法特里的批评:结构主义过于执著各种结构,忽视了阅读与理解,而某些理解必须在文化环境中才有可能。(123)

    8、 巴赫金的批评:对话理论——语言只有必然要面向他者才能被把握;符号不是固定单位,而是言语的一个积极组成部分,社会条件会限制和改变符号的意义。既然符号事实上是不断变换的,那么它就不是既定结构内的客观元素,而是斗争和矛盾的焦点。更具体说,语言是意识形态斗争的战场(联想女权对某些语言现象的重视),而符号就是意识形态的物质媒介。语言不是现实的“表现”或“反映”,也不是抽象系统,事实上它应该被视为一种物质生产手段,符号的物质实体通过社会冲突和对话的过程而被转变为意义。(123-124)

    (十一)总结结构主义之三——余论

    1、奥斯汀-《如何以言行事》:所有语言都是“行事性的”,目的是使某些事情被完成,看似客观的“命名”也是一种“行事”。文学的真正作用也是行事性的:它在某些成规内运用语言,期待某些结果。在此处,文学肯定认为存在的东西是否实际存在是无关紧要的。(125-126)但是文学文本不是本来意义上的言语行为,而是模仿的言语行为,是从“活的”关系中被分离出来的一片语言,因而有待于很多不同读者的种种再解读。它不像面对面的交谈那样常常能控制或界定接受过程,它的这种“匿名性”恰恰是它重要的组成部分而非遭遇——作者是不具有权威的,文学文本的价值本身就在于不断再解读。(127)

    2、文学作品建构出了“主体位置”,这与作者本人可能是无关的(有的书根本就没有确定的唯一作者),理解文本性的效果、假定、策略和倾向恰恰就是理解作品“意图”;并且一篇作品完全可能有若干互相冲突的主体位置。结构主义可以避免“人本主义”的谬误,把文本看作文本,但取消了人类主体,它期待的理想读者是掌握所有代码,能够原封不动地理解作品的人,是个无任何“偏见”的纯技术人才;但结构主义也觉得这无所谓:无论如何,读者只不过是文本自身的一个功能显现罢了。(127-129)

    3、乔姆斯基-语言能力:我们能够掌握种种潜在的语言规则的固有能力。但即使列维-斯特劳斯自己也做不到。结构主义也想找到一个取代宗教的东西,不过不是道德或美,而是“科学”(本身就是一种现代宗教)。——但最终无法剔除主观性,比如怎么划定结构?(事实上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也无法剔除主观性,数据与数据的解释和证明是两回事了。)结构主义事实上陷入了科学意识形态的漩涡。(129-130)

    (十二)结构主义的英国接受(130-131)

    1、两种态度:在结构主义身上看到旧文明终结的人和适时变形的传统批评家们。

    2、文学“科学化”的救主降临了,文学批评可以变为“元批评”:不是去批评而是去考察批评本身。

    (十三)他又开始质疑了

    1、研究一个具有成规和运作方式的文学就比侃侃而谈落日之美的文学更少受批评吗?如果不加批评而只研究,就会加强这种成规的权力。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都会隐藏在一个表面中立的批评方法之中。而这种方法与“能力”挂钩就更是无稽之谈了,二者并没有对应关系。文学阅读和批评不应该有某种绝对权威的技术程序。(132)

    2、文学文本同时肯定代码、产生代码、打破代码,它会教给我们许多新的阅读方法而不是一成不变的。而能力的判断则具有文化上/意识形态上的相对性,一切阅读也都有文学之外的动力。(133)

    3、有能力的人是能运用规则于文本的人,那么运用规则的规则又是什么呢?背后还是一个权威问题,除此之外它无力抵挡破坏“规则”的人。(133-134)

    第四章 后结构主义

    (一)德里达1——对结构主义的技术反思(135-138)

    1、根据索绪尔,语言的问题是一个区别的问题,那么这个区别的边界在哪里?它是不是倾向于无限循环论证?但索绪尔又说语言是一个封闭的稳定的系统。

    2、一个所指的确定显然是一系列甚至是不可计数的能指之间区别的产物,但索绪尔又认为,一个符号是由一个能指和一个所指整齐对应而组成的。

    3、结论:语言中能指层和所指层之间并不存在着和谐的一对一的对应。

    4、能指和所指之间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每个所指都可以是新的能指。

    5、再次结论:意义是被打散和分布在整个一条实质上可以是无止境的能指链上的。链上的每一个字词都包含着上文的痕迹并向下文开放,在每一个瞬间,意义都是悬而未决的。因而也不存在着某个符号的“本来”意义,在每个语境下它都是看似一致而不能绝对相同的。——语言远不像经典结构主义者想象的那样稳定。——而由于语言结构决定着主体,那么也就从来都没有稳定、统一的主体。

    (二)德里达2——反对逻格斯中心主义(138-140)

    1、西哲传统认为,写作是无生命的、异化的表达方式,而活的声音则是值得赞美的。但其实话说出来同样也是物质性的,同样是某种符号,可以说是某种形式的写作。(可见西哲传统没有考虑过录音机的问题……)

    2、西哲是语音中心的,也是逻格斯中心的,它一直在寻找某个符号-意义复合体作为本原,这个复合体必须是第一性的,具有终极意义而并不取决于能指的区别,要成为诸符号的中心。

    3、这显然不可能……唯一的事实是,有些概念被主流意识形态的特权强行规定为“中心”,其他符号只好被迫围着它转(自由民主家庭爱国独立秩序etc.)。

    (三)德里达3——解构一切(140-142)

    1、所有的“中心符号”都可以被解构,他们显然是特定意义体系的产物而不是其本原。Eg.男权社会中男人是基本原则,女人是对立项,但恰恰是在和女性的对立上男性才有意义,女性最内在地和男性联系在一起,这个他者既被轻蔑地撇开也最被需要。(雅利安人与犹太人,不好好读书以后像他一样扫大街etc.)

    2、更关键的问题是,另一方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么“他者”,而是包含在内部但需要压抑的东西,他们之间的界限或许没有那么明晰甚至根本就没有固定界限,所以才要绝对守卫这个始终在被不断打破着的界限。(小白领需要区别自己和体力劳动者,雅利安人需要区别自己和犹太人,男人需要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但人不见得要努力标识自己和某种小动物的不同,越是努力捍卫的界限往往越不一定存在。)

    3、解构批评的锋利之处:通过对文本的解剖,我们可以发现表面上二元对立的双方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内在于对方的。解构批评的战略:通过抓住文本自己的矛盾点/征候点,表明文本是怎样和它们自己的基本逻辑系统矛盾的。

    4、根本原因:由于之前说过的意义和能指链的关系,写作本身必然有意义不断地在多种方向上若隐若现,德里达称之为播散(dissemination),这种意义播散很难被纳入旧的文本范畴或批评范畴。

    5、这导致几乎所有文本都会向我们呈现一些“剩余”,这里甚至不区分是否是“文学文本”,而是面对所有“写作”。

    (四)罗兰·巴特(143-148)

    1、结构主义时代:语言作为主题;健康的符号是让人注意到任意性而非假装自然的符号,因此反对现实主义文学,因为它帮助主流意识形态把社会写成非主观的、“自然的”、绝对的、非建构性的。

    2、双重符号:既传达意义,又明示自己是个符号。——俄国形式主义-布拉格语言学派-马雅可夫斯基等布尔什维克未来主义和先锋派-布莱希特等社会主义艺术家的“间离”-巴特的双重符号。

    3、巴特转向:结构主义认为批评语言是研究文学语言的语言,即元语言,但根本不可能有终极元语言。《批评与真实》——文学语言是一种无底的语言,是空的意义支撑的绝对的暧昧。(只有能指链在每个瞬间释放的暧昧意义)

    4、最能激起批评兴趣的是具有可写性的文本,批评家可以分割它们并在其中半任意地游戏,这样的文本通常是开放性较强的现代主义文本;一切文学都是互文的因而没有什么边界;作者已死;从结构主义转向后结构主义,是“从作品到文本”,自己的任务从寻找特定的正确意义变为在不可还原的多元体中进行永远不能被锚定中心或本质的能指游戏。

    5、《S/Z》的突破:像结构主义一样将巴尔扎克的作品分成了五种代码,但具有任意性,是从无数种可能的代码中挑出的五种(结构主义的划分往往是说一不二的);这些代码最终没有把作品变成一个连贯统一的总体,反倒在证明作品的分散和破碎;巴特认为与其说文本是一个结构,倒不如说是一个开放的进行结构的过程,而操刀手正是批评;借用某种解释暴力和勇气(狠狠拆碎打乱重组),巴特将巴尔扎克的作品拉出了现实主义的十九世纪早期,拉进了自己的现代主义时期。

    (五)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产生背景及评述(148-152)

    1、20世纪的意识形态动荡(参看《昨日的世界》/《布达佩斯大饭店》)强烈地突出了语言问题,形式主义者、未来主义者、结构主义者做出了对这一历史困境的不同反应。

    2、另一个结果就是有人会抛弃语言被附加的过于沉重的意义,转向作为目的和激情的写作本身,于是就要去寻找一种严格的中立性,一个“写作的零度”,但事实上也只是诸种风格之一而已,没有人能逃离现代社会的共谋。

    3、结构主义既是这种危机的征候,也是对这种危机的反应:从历史逃向语言。

    4、但后结构主义掩盖了结构主义的去历史化的反动倾向,而把矛头指向了“结构”本身,这样巴特等人就可以通过一切意义上的“写作”进入一个还未被理论、意识形态、确定意义、社会现实殖民的小天地,在这片天地中巴特等知识分子可以尽情地进行自由语言的游戏,尽情玩弄能指,感受因“文之悦”而四处弥漫的自我,以忘记社会现实中的一切。(文本可以把屁股露给the Political Father)——后结构主义以一种新的去历史化的方式掩盖了结构主义的去历史化,仿佛其罪在“结构”。

    5、5、1968对后结构主义的影响:就算我不能打碎国家权力,我总能颠覆语言结构吧……这也导致了对各种宏大叙事的拒斥。——伊格尔顿的质疑:如果各种普遍概念都成了禁忌,那怎么证明没有整体系统呢?第三世界的逻辑和欧美一样吗?老的宏大教条宣称所有局部的关注都只有暂时的意义,新的碎片教条就宣称所有全面介入都是危险的幻想。——后革命时代,新的解决方案、新的想象、新的理论、新的实践正在被强烈地需要着。

    6、被后结构主义认作敌人的总体结构其实是历史的产物,是垄断的晚期资本主义和集权的斯大林主义(斯大林与斯大林主义值得讨论,事实上这更多是不断“追认”出来的概念)的产物。而能战胜这两者的却在特定历史条件下被错认为游戏态度的写作和阅读。

    (六)走向后现代主义(153)

    戴锦华:最差的结果是,觉得不管左右,谁好谁坏都无所谓、没意义。

    1、一些新的左翼团体走向反宏大叙事道路;

    2、后结构主义者:我们是自己话语的囚徒,因而无法合理地提出某些真理主张,因为这些主张仅仅与我们的语言相关。——这个立场立于不败之地,但也啥都没说。

    (七)耶鲁解构批评学派(154-156)

    1、德·曼:所有语言本质上都是隐喻性的,而文学由于隐含地承认自己的修辞身份,所以在不断地破坏自己的意义,不断地解构自己。

    2、解构主义和新批评尽管有种种不同,但都是退回文本之中,只是后者躲避的是经验世界,前者想躲避的是语言结构,字眼变了世界观却没怎么变。

    3、还是应该回到巴赫金的语言观,那是具有实践性的。

    (八)欧陆解构主义(157-158)

    1、后革命时代,许多后结构主义者从毛主义者变为反共主义者;

    2、德里达本人的解构是一种政治实践,他想摧毁特定思想体系及其背后的权力系统,但他的理论最终是去历史的、去政治的,只是也无法严格区分“本人”与“追随者”。但德里达并没有只钻进话语里。

    3、后结构主义也不是简单的无政府主义或享乐主义,它对传统左翼政治的批评是准确的。

    (九)妇女运动(158-159)

    1、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性别意识形态问题;需要处理好经济层面与意识形态层面、自发性与组织性、个人性与总体性之间的关系。

    2、后结构主义要致力于拆散男女之间的二元对立;女权主义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而是一个形成着和质疑着个人的、社会的和政治生活的所有方方面面的一个向度。妇女运动不应仅是追求和男性平等的权利和地位,它应该质疑这些东西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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