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孟令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一进村就感觉怪怪的,原来他注意到村里没有太多的男人,男人们都到“一线天”那里抢修道路了!
“一线天,一线天……”孟令奇重复着,“那里面有一个村子叫葛洼?”他有些兴奋地问张亚媚。
“对!老师,你这么知道的?”
听了张亚媚的回答,孟令奇就更加兴奋了,他站起了身,张亚媚伏在他身上,他也不管不顾的背着张亚媚到了窗口那里,极力远眺着前方。
“葛洼是自己的小姨奶奶战斗过的地方。”孟令奇心里还是那样的兴奋,他甚至有马上去看看那个地方的冲动,“张亚媚,路什么时候能修好?”
“没有大问题,一会儿都修好了。”张亚媚在孟令奇的背上,有一种少女特有的幸福感。
“那开车能过去吗?”孟令奇想开着车过去。
“不行!要是想去骑着妈妈的踏板儿,带着我过去就可以了,我给你指路。”张亚媚的话语里也是有毛病的。
孟令奇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站在窗口那样看着,想起小姨奶奶的经历。小姨奶奶是孟令奇县里面的党组织,最早期的那批党员之一。
而且小姨奶奶上过师范,在葛洼那里的学校里教学,当时才20岁,不曾想,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红军干部看上小姨奶奶,要小姨奶奶嫁给他——当时还没有“258”的要求。
小姨奶奶别不过他,就脱离了革命,躲到孟令奇家里——这件事情对小姨奶奶的影响是特别大的。最起码一点儿,小姨奶奶的战友,解放后担任了中科院的党委书记,属于中央委员级别的。
而小姨奶奶这一辈子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她的经历也只能做一个家庭妇女了,而且能够做稳定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爸爸曾经告诉过孟令奇,当时八路到他们家把小姨奶奶给绑走的情形,不过那个时候,还是讲道理的。
组织上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就放了小姨奶奶,给小姨奶奶两条路——一是继续革命;二是可以脱离革命,但不允许危害同志。小姨奶奶伤透了心,还是脱离了革命。
后来姥爷参加了革命,也曾经在这一带活动过——他从王桂欣和邵功基等人的嘴里听到“一线天”“葛洼”等词汇,一直想去瞻仰一下姥爷和战友战斗生活过的地方,找寻到小姨奶奶和姥爷的气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孟令奇的眼睛里甚至含着泪水——“姥爷”对于孟令奇来讲,是一个多么奢侈昂贵,又遥不可及的词汇。
他虽然叫姥爷的人不下一百个,甚至还要多。但“姥爷”距离孟令奇是那么的遥远——“阴阳两隔”,永远永远都无法相见的。
“老师。”张亚媚发现孟令奇的异样,老师已经泪流满面了,听到张亚媚的叫声,孟令奇擦了一下眼睛,“老师,你怎么哭了?”
“没事。”孟令奇放下张亚媚,简单地告诉张亚媚,姥爷在葛洼一带战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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