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五四青年节,对大波来说,有份特殊的意义,这一天,也正好是他的生日。
将满29岁的大波,是一名涂鸦师,他现在的职业是专门进行商业涂鸦创作。过生日前,他刚刚完成了一幅新的作品——为一家小龙虾餐馆绘制了色彩鲜明的涂鸦墙。
“涂鸦是一种新兴的艺术形态,它的魅力就在于不断创新、绝不重复。我希望能用涂鸦参与到城市更新当中,给北京带来点年轻的元素。”
一个曾遭人“非议”的作为
1989年出生在北京的大波,接触涂鸦已经超过10年,目前是北京“DNA”涂鸦团队的主要负责人。
涂鸦文化,起源于上世纪60年代美国底特律、纽约等大都市。上世纪90年代,这种来自街头的视觉艺术,跟着说唱、街舞等时尚元素一起,传入到中国。
学习平面设计出身的大波,在2005年接触到了涂鸦,“当时还小,觉得涂鸦太酷了”。有绘画基础的他,上手快,但也迅速发现,“按照规定,在北京涂鸦,被抓住现行的,罚款500到2000元钱,并且自己要把涂鸦覆盖干净。”毕竟,刚接触涂鸦的年轻人在街头信手涂抹的“作品”,让很多人对这类行为持批评态度。
和早年玩涂鸦的人一样,大波也曾经喜欢趁着夜色,带上三五好友,用一整夜创作涂鸦。等太阳升起,上早班的人们,会因晨曦中突然显现的涂鸦而惊讶。当然,在白天,涂鸦会立刻被城市管理部门涂抹掉。
有一天夜里,正埋头创作的大波,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刹车声。“记得是辆‘大奔’,叽……一声,停在我旁边。下来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对我说‘哥们,我不举报你啊,放心,就问一声,你能给我们公司喷一幅吗?’”第二天,半信半疑的大波去了那家公司,这一单,大波挣了3万块钱。
商业涂鸦也是一门艺术
大约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大波的团队正式开始接触商业涂鸦,餐馆、公司、学校、健身房、私人场所……在这些地方,涂鸦可以被用来当做室内室外装饰。
商业涂鸦不像街头涂鸦那么随性,客户需求必须摆在第一位。“说直白一点,为了挣钱,艺术追求有时候必须要低头”。很多客户并不完全知道涂鸦是什么,只是想要一个大致的艺术效果。“有时候,聊着聊着,就变成手绘了。”在涂鸦师眼里,手绘缺乏个性,“大部分手绘公司,都给客户一本册子,让客户挑,然后照着画。涂鸦是需要创作的,每一幅都不一样。”
不断创新,作品绝不重复——是大波始终坚守的底线。
他只破过一次例。“是演员杜淳的一个私人健身房。他在别的健身房看见我以前的一幅作品,一个大力水手涂鸦,觉得特别好,要求必须在他自己的健身房,也来这么一幅。实在磨不开面儿,就同意了。”
去年秋天,大波当了父亲,必须撑起一个家。他要在艺术与生存之间,尽可能找到平衡。“商业涂鸦其实跟装修装饰差不多,合法、有艺术性,还能挣钱,也是我愿意做的。”
除了养家糊口,大波的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每次路过咱们北京城一些拆迁、改造的路段,看到墙上新刷的宣传画,就想,如果我能参与进去就好了。用涂鸦去装点这些墙壁,给宣传画增添一些年轻的元素多好啊。”
北京有涂鸦装点城市的先例
艺术家李明铸告诉北京晚报记者,不止是在中国,涂鸦在几乎所有国家都是被严控的,“有些国家不仅罚款,还要入狱”。
国外知名的涂鸦大师,都很神秘。最著名的班克斯,尽管其涂鸦作品已经拍卖出天价,但真实身份至今仍是个谜。“在中国,最早也有一些艺术家,通过涂鸦,寻求一种自我表达,但是,城市里涂鸦的生存空间很小。至于商业涂鸦,如果没有艺术创作,那就是‘行活’了,跟以前潘家园卖的流水线艺术品一样,没有多少价值。”
可喜的是,在北京已经有城市管理者与艺术家合作,用涂鸦装点墙壁。李明铸介绍,在2016年怀柔区旅游委、怀北镇大水峪村委会、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携手举办了一次“美绘乡村”的活动。20多位壁画系师生,用7天时间,在怀柔大水峪村主街沿线,打造了一条千米“涂鸦街”。涂鸦的题材特别丰富,有山水风格的《北冥之鲲》,有科幻色彩的《海底探梦》,还有传统文学的《西游记》等。此后,壁画系又两次“进驻”大水峪村,带来了《百鸟朝凤》、《中国速度》等作品。
“这些作品既有传统文化,又有新鲜元素,非常有意思。”
本报记者孙毅
原文地址
http://www.takefoto.cn/viewnews-146061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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