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胖噗king的第1篇文章
今年六月大学毕业。一直都计划着要敲下点东西,记忆力再好,赔率也没有低到押得起一些回忆。总算得空的时候,虔诚而煞有介事地想要缅怀过去的四年。但码着码着,突然意识到,或许更应该缅怀的,是四年再往前数三年。
那会儿的时间过得很快
默诗,阅读,写作文都快
四十分钟至少够写八百字
在老师反复强调套好模板写议论文时,我一贯是特立独行遇到任何题目都坚持写叙事的那一个。每次考试,写的东西倒也能跻身范文之列,能当着全班甚至其他班同学的面,眉飞色舞地读一读。只是老师甚少会像分析其他范文一样,在朗读后逐段分析我的习作。得到的评语从来都只有一个内容:
“大家听个新鲜就可以了,没必要模仿。另外你这个字儿得好好写,写好了冲个满分都是有的。”
我从未拿过满分。但我的字儿是公认的丑起来鬼见愁,所以心里依然自信又坦然:分数不高一定是且仅是书写的问题,与文无关。
好一笔盘曲折叠的爬爬字儿。竟成了我最初写作时敢于狂飙突进的铠甲。坚信丑字摧不了我的妙笔生的花。
——当然,前提是我能写完。
我写字龟速,又爱走神,构思起来钻个牛角尖就晃过去十分钟。剩下的半个小时一边狂草画符一边急得想哭。高考语文最后一题永远是暗恋一样的存在:无比期待无比恐惧,百爪挠心避之不及。
考完试心里总会惦记着那些因为时间太快而不能完满的文章,惦记成了心病,提笔自医。高中最紧张的时候码下了很多零散或完整的故事,也只是浩如烟海的灵感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非常投入的时候甚至断断续续花了一个多月画下了笔下那个完整新世界的版图。被反对是必然的。我上房揭瓦试过把那些手稿藏在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挣扎挽救的征程简直可以改编成三流谍战剧本。然而被标定不务正业的爱好就同绝大多数懵懂的中学恋爱一样,早早被扼杀在摇篮里。彼时与父母达成一致,高考结束,若还惦记,可以继续。他们很自信的断定,我会在高考之后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
高考结束后果然就像脱缰野马,有大把的饭局聚会任我奔腾,谁还管那一亩三分地儿。
大一暑假我妈收拾屋子翻出了锁在柜子里的手稿,问我还要不要留。我正刷着美剧,头也不回说了句,“不要啦,扔了吧。”
然后再也没有想起过它们。
而就在刚刚。
准备洋洋洒洒记录过去的大学四年时,倏忽发现,无论怎样斟酌字句,我再也无法企及以往的叙事功底——好像只会堆砌些辞藻,和看起来巧妙却经不起推敲的句子。那些在记忆里还鲜活得呼之欲出的细节,情绪,一点一滴,到了笔下却拖沓、冗长,再难重现。
文笔、记忆还在。
但感受力、表现力已死。
想象力也再也支撑不了以往画得了一个月的世界。
我确信杀手绝不是人人喊打的教育体制,反而有必要将过去四年的自己全城通缉。
总想要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忘了有些看上去顺流的事情,却是逆心而行。
由是,有【Drama屉】
什么都写,不一定写什么,但一定要写点什么。
有时假装是在写自己的故事,有时假装写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至于大学回忆录…等我找回驾驭这四年的功力了,再慢慢追忆。
毕竟。
对旧时光最大的珍重,就是不断点亮新的时光来覆盖它,以此检验它是否可以历久弥新。
如果可以。那就接着检验。
致2016,敬2017
To make each day count.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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