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好运
我突然想起自己学的三脚猫心理学,想脱口而出说自己就是给别人看问题的,特别是脑袋问题。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想看看他有什么问题,这算不算是犯了久病成良医的职业病?虽然我自己都被别人认定为病人。
厂区很闷热,由于温控设备需要在无粉尘的环境中工作,所以我们干活的时候是不允许吹风扇的,安装空调更不可能,因为招不工人,偌大的车间空旷无人,只开了两三条生产线。
到了下午的时候,每个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我们不停地补充水分和饮料。
曾壮士干的是体力活,工作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我都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长时间的工作和气温的闷热,我们手上的活越做越慢,昏昏欲睡,阿霖做到最后都差点在生产线上睡着了,我强撑着眼睛,做完自己的活,又帮她做她的活。
让我震惊的事发生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厂区只有机器的传送带轰隆隆地不停地转动,经过长时间的工作,每个人的眼睛都散着迷离的光。
突然听到一声吼,身旁的曾壮士放开喉咙唱起歌来,我仔细听他的歌,音律和谐标准,唱的是三国的主题歌《向天再借五百年》,我听得入神,简直就想给他鼓掌叫好。
可是发现旁边的人都漠然地看着他,接着又做自己手头的活,曾壮士越唱越高亢激昂,兴奋地自己也停不下来,搬设备越搬越快,竟然可以一手提起一台几十斤重的压缩机,两台笨重的压缩机在他手里轻松的任他搬弄。
到最后他唱歌唱到歇斯底里地虚脱,还是停不住脚步快速搬运传送带上的设备。
我突然感到这是一种病态的表现,脑海里浮现一个词躁郁症患者,发病的时候,高度亢奋,狂躁,伴有暴力倾向。
果然他把脚边的次品狠狠地踢向机器外侧,顿时零件散了一地,他也不去理会,继续保持高度亢奋的状态。
到了八点左右,准备下班了,他才慢慢稳定情绪,体力下降,只能一次扛一个压缩机了。
接连几天都是傍晚发病,下班前安静,竟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站在一个心理学和神经病理学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他的病真的很严重,不加以控制,会发展成暴力倾向的狂躁症,不过也许他跟我是一样的,你们认为他有病,他认为你们才有病,这世界只有他是清醒的,你们都是那么浑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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