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say goodbye
那是个将年终进行到底的夜宴之后的光景，车子在昏黄的街灯照耀下，不紧不慢地向前开着。
我反正总是只要一静下来，没事了就开始乱飘，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大概跟喝了酒也有关系，似乎更理所当然地，可以从刚才的场合中松懈下来，不再需动脑子，也不再需要在意形象、强打精神了。
不知道总在前面副驾驶座上说了些什么，但能觉出他是在一个一个数落。出于习惯，我觉得这些都与我无关，因为我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况且今晚我的表现一直不错，酒是一整杯一整杯下肚的。
车子里开足了暖气，外面雨雪纷飞。我安然地坐在后排左边，头靠着窗，有点醺醺欲睡。
车子开始从昭萍西路转向广场路的雅天大厦，由这里开始需要向右微微旋转，上个慢坡。这一带我太熟悉了，我闭上眼睛估算着车子往回开的进程。
忽然，车子来了一个轻稳的急煞车，停了下来。“咣”的一声，是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将我惊醒。我睁开了积有倦意的眼睛，看到右边车窗透进来肯德基门口似乎冒着热气的暖暖的光。
“不好了！不好了！陈司长生气去了！”坐在我右边靠窗的裘姐急急地说，带着点嗔怪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向前排的总抱怨。她一向眼明手快、心直口快。
裘姐看看前面主驾驶位，即陈司长的那个座位，又转过头去看向外面街道，那个疾步消失在夜雨中的黑色身影，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它竟然可以是如此愤怒、激动、倔强、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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