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掉电话。讽刺的话还在心里生根开花。可他脑瓜顶盖着的那团火很快灭了,眼神又恢复漠然。
我这种人,简直是脸长到屁股上了。
他背上包,离开办公室,面无表情地在人潮里褪色成黑白。他蹲在地铁口,假想在抽烟。灰色的他吐出白色烟圈。
他去了那家高档水果店,买了橘色的花,包了黄色报纸。他想象刘安安接过这朵花的样子。她会骂他阴魂不散、死缠烂打、没皮没脸。他有脸,只不过脸长屁股上了。羞耻的部位就应该被放在一起。
张望摇摇摆摆回到城堡后的土屋,躺倒在他的201宿舍B床上。重启呼吸,摇动眼球,那些讽刺的话又活了,越扎越深,向上生长,枝繁叶茂。屁股上那张脸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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