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旺卡生气地甩出阿狗,柔软的狗身体顺着它呆滞的毛绒脸在空中划过,眼看要落地,噗通一声,扑在窗玻璃前,给掉下来了。
时间到了,请按键
打开播放器,轰隆一声,《Running One》的音乐窜了出来。旺卡的手把书包举得老高,咔嚓一声,甩门,门让人满意地卡上了,旺卡跺脚大步走出去。
推门,阳光仇视,眼里钻出一张脸,褪去的高原红,头发也修了,耳里传进“你好”,和个径直看下来的目光,怒视来不及改出,善意和温柔让旺卡觉得自己没了教养,但还是憋着嘴瞪了个眼走了,心里倒是一抖。
一个连厨房清洁剂,灶头除渍剂,马桶除垢剂,厕所除菌剂,玻璃清洁剂都搞不明,连酸,氯,荧光剂都分不清,打扫时很可能会把清洁剂反应出些氨把自己弄中毒的人,指责旺卡不打扫屋子。比起被一个不配的人指责,旺卡更难过那人无视专注却紧咬被故意搁置的平庸无趣。在面对需要处理的麻烦时,旺卡看来的正确答案无非主动瓦解或者改变本态,把无趣诱导成有趣,最不济也该讲理。一番被奚落后,旺卡和狗对视了一眼,狗端正一记狗头,按下了那个“我们不再给你一个damn”的弹射键。
时间,明朗
旺卡和大包以及落汤鸡阿狗碾压式挤进车里,车门被热情地挤起提示音。开车师傅侧目,旺卡满脸假笑,“追火车老剧情,结局难猜,师傅拜托了”。开车师傅倒是悠闲,流畅地说起不同语言的问候,分析这些问候语到底有没有实质意思,德语里没,但其他语言多有,他分析着,突然扭头问“中文,有吗?” 旺卡哽咽,狗吠,“有哇”,师傅悦。非典型路线,承载典型语言分析,救了人、狗、包,在一个明朗的半夜一点钟。
回忆往往比当时更美。旺卡坐在半夜的麦当劳想这句话,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回忆能比当时更美,是因为当时不足够美,需要时间那一味,就像悲剧+时间=喜剧,无趣+时间=有趣,酸+时间=甜。对面狂欢节装扮的女孩顶着一顶花头饰,漂亮,为了看她的脸,旺卡已经凭空变了两次垃圾绕过去扔了。很多次坐在这里,是因为看演出赶车,往往夜深人静,心里却总安稳不得,开心是甜的,以前坐在这里,一直是甜的。劳累会放慢脑筋,深夜会放大听觉,所以旺卡敏感于收银器的响声,叮叮叮,眨一下眼,叮叮,再眨一下。
旺卡总是在塑造阿狗的性格,可爱尾随一个可怖。说到底,她希望自己是个创作者。“我希望自己是个有心跳的作家”,阿狗说。就像这样,阿狗用关切的眼神说“你还好吗?看起来很累。” 我需要阿狗灵动,旺卡想。接着它又会说,“凌空踹顶,保证清醒。” 我需要它有白痴式的傲慢,有一天毛绒阿狗会对着一只叫“阿狗”的真狗义正言辞地喊道——“你这个假货!”。
时间,结局反转
对《电锯惊魂》系列,旺卡在1-7集的这几年始终保持着愚忠。甚至因此把自己变成一个对Slasher免疫的低级观影者,此番代价,在过去几年里她觉得并不值得。愚蠢的忠诚,对烂片全盘照收,无怨无悔,有原则吗?根本没有。去年的《电锯8》却让旺卡第一次觉得这个愚忠变值得了。因为13年前就坚持了6年,年年烂片一扫,这笔投资一直不曾回报,终于在7年后,他们在《电锯8》的100分钟里造就了价值。音乐,画面,声音,不因为想念,只因为熟悉,所以满足。一个愚蠢的很Low的坚持+7年时间=感人的体验。看完后手抚在胃上,旺卡说,“太好看了,连生活都被灌进了力量”。阿狗舔尾巴不屑地说,“你真是个低品味”。
开心是甜
旅途的累无论在物理地址还是心理上都有它的非常特殊性,是欣喜的累。火车,solo,不眠,胡想,都是我喜欢的。本来要被从我的座位上撵走,但有人出手相救,一个小伙因为自己的性别劣势被赶走了,所以我现在还有一个桌子打字。不知道我具体该怎么写,但我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就是加粗的那两句 开心是甜 和 酸+时间=甜 。我希望有一天阿狗可以表达他想说的。
2018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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