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赛坤警长被走廊上的停尸袋绊了一个趔趄。一阵恶臭令他胳膊上、脖子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需要出去透口气,对于一月份的冬天来说,房间里的温度有些异样的温暖。
他走到一位巡警的身旁,抽出一支烟,递给了他,“听法医廖林说你认识死者。”
“嗯,我们在同一个镇上,他是个医生。”
“你从早上发现他,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吗?”
“没有。”
“我知道了——你们的镇子叫什么?”
“罗门。”
“听说那个镇上很多人都得了一种怪病,你怎么样?”
巡警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我没事,不过那种病每周都得吃一次药,不然就会完蛋。”
“哦?能详细说说吗?”
“当然可以,”巡警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我们的小镇相当封闭,一面大湖把镇子跟外界隔开了。现在这个季节,湖水都冻上了。对了,有人说是湖妖出来害人,说湖妖就是一头大象,凡是说自己亲眼见过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后来这个医生治好了不少人,现在他死了,不知道以后镇子会怎么样。”
“故事还不够完美,巡警先生。”
“你,是什么意思?”
“走吧,我想请你到警局坐坐。”
2.
我是一个沙发,如今是一个沾满鲜血的沙发。当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沾满鲜血。
那对男女原本很相爱,直到有一天女人带回另一个男人。她坐在我的靠背上,左手悬浮在空中,她说旁边的空位子是留给她的丈夫的,但那里根本没有人。她笑的很厉害,这让她的左手像在一个平面上不停地摩擦,但她尽量让左手保持不动。可我知道那不是放在物体上的手,而只是在空气中。
3.
一棵粗大的槁树下,拖拉机正“突突”地驶过,司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身后是他九岁的孙女,她正在看爸爸寄给她的信,那上面是一个奇怪的药方,以及制作方法,是关于虫子的,爸爸告诉她,学会了它,她就可以永远做她自己。小女孩津津有味地研究起来。
4.
周末,湖边。
一个长得像大象一样的男人,拿着放大镜,在满是虫子尸体的泥土里翻找着他想要的一种特殊虫子。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他说,“哪怕底丽把心给了你,”他冷笑一声,“从她把心给了你,她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厚实的冰面下突然出现一张狰狞的脸,可任它那尖利的獠牙如何张狂,始终咬不断一层通往外界的冰。
5.
“为什么?”赛坤警长拿出尸体房间里的那个炭炉问巡警。
巡警看着赛坤,一字一字地说道:“因为底丽原本就是我的妻子。”
对于千字以内的小小说,想要将更多的有用的信息交代明白,真的是一件很废思量的事情,但如果把它作为一个故事的梗概,就可以继续扩展下去,也算是开发思路的一个方法。
这是我昨晚的一个梦,梦的片段是一个女人坐在沙发的靠背上,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亡妻两个字,当早上醒来,我在纸上记录时,底丽的名字就跑了出来,三声的“底”,有些奇怪,但我非常确定,也就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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