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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神经病的海边之夜

三个神经病的海边之夜

作者: 青铜随想录 | 来源:发表于2019-05-04 09:04 被阅读0次

    续上篇:《五一假期,最美总是旧相识:你是我的眼》

    他们接了朋友,朋友没有什么行李,看起来那么与众不同,却非常适合他的气质,与他相衬的,就是一无所有,似乎有什么东西附加都显得很多余,因为,他就是一切。轻松上车,他们直奔海边而去,朋友也不问去哪儿,也没有再多余的寒暄。

    要去的是莫小馨选的地方,南澳的小木屋,他们仨可以一起住的小木屋,她选了一个极好的房间,晚上可以喝酒到直接醉倒,然后听着海涛拍岸的声音。

    到达后,开始他们并未多说什么,朋友洗了澡出来,东西已经摆上,各类海鲜,还有似乎要一醉到天明的啤酒。各自安静的喝酒,听涛声,还打起了节拍,微醺之后,他突然问骆操:“好好给我介绍一下——莫小馨。”

    骆操:“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骆操重点强调了“我们”,接着说:“我很喜欢她,很难得,也很值得。”

    说完他看着莫小馨:“你自我介绍一下?”

    莫小馨举起酒杯,一口干了,说:“莫小馨,30岁,广西人,一个人在深圳,工作,文员,喜欢王小波,喜欢卡夫卡,相信弗洛伊德,最近看木心,一个伪文艺。”

    说完,醉眼迷离的看着骆操,他们的嘴突然对在了一起,荷尔蒙,可怕的荷尔蒙,他们疯狂的允吸着对方,朋友也醉了,说:“诶,还没有介绍完,你俩别那么急不可耐行不。”

    朋友笑着看着骆操,他变了,变得更加放开了,他为他开心,一个可以如此真性情的对待一个女人,也如此幸运的遇到如此一个女人,是他兄弟的福分,他为他开心。回想他两次婚姻的失败告终,现在第三任妻子也难以触及骆操的心底,不过是迫于父命,完成某种男人的使命而已。如今他像一个孩子,那么纯粹自然的释放自我,他终于让自己放心了,他为他高兴,高兴。

    ​他拿起酒瓶,一口喝掉了,似乎要庆祝自己的快乐心情。他笑着看着他俩,静静的等待着,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他仿似在欣赏一个艺术行为。莫小馨意识到了,他们用世俗的形式在演绎着非世俗的东西,也只有他的朋友看得懂。她有些感动起来,迅速将那泛起的荷尔蒙压制了下去,搂着骆操的脖子,

    看着他的朋友,说:我欣赏你的兄弟。我喜欢他。

    骆操说:那是必须的。

    说完,骆操的嘴又堵了过来,他真的醉了。

    莫小馨第一次看到骆操醉成这样一点儿不记事,那是一种怎样的信任啊,他完全忘我了。她对他朋友说:我扶他去休息,回头来陪你继续喝,他是遇到你才醉成这样,从我认识他以来从未如此。

    房间里,骆操拉着莫小馨不放,他要占有她,此刻,他只想要她。莫小馨被她吻得不能自我,然后他们就那样在小木屋里做着该做想做的事情,那么自然,那么本能。

    莫小馨收拾安顿好骆操睡觉,出来到海边,他朋友不见了,莫小馨知道他在哪里,因为某种特殊的共性,让他们可以迅速找到彼此。

    在不远的海滩,莫小馨提着几瓶酒,坐在了他身边,安静的喝着,碰了一下杯。

    朋友说:你好,正式介绍,我叫兄弟。

    莫小馨笑喷,然后说:哈哈哈,兄弟?嗯,很好的名字。你好啊,兄弟!

    兄弟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莫小馨想说缘分,觉得这是一种大众的敷衍,但是她还是说了:网络,缘分,注定。

    兄弟:你喜欢他,他喜欢你?

    莫小馨觉得,他们这种人,不论多么俗气的说法问法做法,都是在俗气之外的。因此,就回答着:我喜欢他,我想他也喜欢我吧。不然他不会带我来见你,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他很早跟我说过你。

    “你知道他有家室?”

    “当然,但是你一定明白,那不重要。我若是世俗小女,有任何多余的想法,那他不会带我来见你,既然我能够有幸认识你,那么就代表我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我们之间的…..自由。”

    莫小馨故意把自由二字说得很明朗,然后喝了一口酒。

    远处的船舶驶过来,浪飞起来,那声音,很刺激,也让人顿时觉得渺小起来。

    他们又开始沉默起来,喝酒,凝视远方,莫小馨开口了:“说说你呗,让我认识一下你。”

    兄弟说:“我是一个怪人。”

    莫小馨:“那当然,不怪我们就不会认识。”

    他突然觉得莫小馨有意思起来,回头看着她,说:“你很漂亮,有一种国际范儿的美,难怪骆操迷恋你。他离过两次婚,还能和你这样交往。”

    莫小馨:“他不是因为好色而看上我好不好。”

    兄弟说:“我知道,但是这个是起因。”

    他们就那么聊着,这个叫兄弟的怪人果然有很多奇思怪想,一般人很难交流吧,兄弟说,在圈子里人们都称他神经病,或者思想家,也有人说他是中国的尼采。莫小馨说很高级的称呼,原来神经病与思想家是好朋友,至于尼采,把持不住的人还是少读他的书为妙,不然也会疯疯癫癫。

    他们的聊天,没有边际,没有主题,但是很舒服。那是美妙的一次谈话。

    怪人兄弟时而站起来表达他对一些西方文学的精彩片段记忆和评价,莫小馨仿佛在看话剧,而且是在海边,简直美不可言。莫小馨也起来翩翩起舞,分享她的一些感悟,激动处,他们竟然眼泪汪汪,沉默不语的伤感起来。

    仿佛世界不属于他们,他们在探讨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星空,很大,很辽阔,那是一个抽象的理想国,住着一群被人类判定为神经病的群体。

    海上日出的美,令人惊叹。莫小馨跑回小屋把骆操拉起来,就穿了一条裤衩,他们兴奋的跑向日出的方向,骆操一把抱住莫小馨,说:“我抱住了日出。小馨,真希望就这么死去,不要再活过来!”

    怪人兄弟在坐了一夜的地方静静的观赏日出,骆操拉着莫小馨的手,走到怪人朋友的身边,他在流泪。他们仨都坐下来,不再说话,三颗脑袋仿佛已经被固定,朝着日出的方向,静得好像连呼吸也屏住了,就那么凝望着远方那个红红的圆盘,泪流满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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