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说魏晋风度、文章是与药和酒有莫大的关系。魏晋名士放飞自我,好清谈,在名教与自然之间徘徊,兴玄学,后来发展到“内圣外王”作为处世哲学,但仅限于学术理论,真正做到内圣外王的没有。言为心声,文人在仕与隐之间徘徊,前有竹林文士,中间有陶渊明,后来有谢灵运,都是“失意”文人,却是文学大家。
这一时期的佛教仍在形成中,东汉才传入中土,魏晋时期尚在发展中,南朝发展比较快,“四百八十寺”,梁武帝时期达摩祖师才开始禅宗,魏晋时期人们想要清修还找不到宗门,文人归隐多以老庄为师,但汉儒影响实在日久深长,“隐”还只是个人的行为,“仕”的观念仍根深,要完全摆脱“仕”的影响,作为文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陶渊明算是比较彻底的隐士了,但还是不忘世俗,“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行行向不惑,淹留遂无成。”
由于没有后来佛教的一套修行方法,文人多寄情了药和酒,成功人士才能求药,像落魄文人只能用自制的酒来解愁了。只是一值有些疑惑,陶渊明养了五个子女,一大家子人吃饭都是个问题,那有多少余粮酿酒?
写诗得有心情,饮酒还得有实力。
陶渊明(约365—427年),名潜,字元亮,别号五柳先生,卒后私谥靖节,世称靖节先生。被誉为“隐逸诗人之宗”、“田园诗派之鼻祖”。
《归园田居》其四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 但使愿无违。
《饮酒二十首》其四
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
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
厉响思清远,去来何依依。
因值孤生松,敛翮遥来归。
劲风无荣木,此荫独不衰。
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田居生活显然只是听来浪漫,现实起来还是很现实的,种点豆子都不容易,如果不料理,草比豆盛,如果要料理,从早到晚就得忙个不停:“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农村真穷、农民真苦!
人是群居动物,一但失单,总觉孤寂,“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对于饮酒,陶渊明也不是真醉,时时还想着功名不就,盛年难再,“厉响思清远,去来何依依。”尽管孤寂、苦闷、徬徨、前途无望,但还得坚定守寡的信心,“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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