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夏……你是李夏夏?你变化这么大,我真认不出来了。”芹子说着,脑海里想起了小学时同班的李夏夏,不过她那时的模样和现在差别可是太大了。
芹子记得,当时李夏夏是复式班里四年级学生,自己当时虽然只是二年级,但对李夏夏印象非常深刻。这个李夏夏,比班里其他孩子大好几岁,只是因为学习不好,考试总是不及格,所以一直留级,最后就成了班里年龄最大的女孩子。平时,她在班里不爱多说话,还总受一些捣蛋孩子的欺负,她却是不服输,总是和那些嘲笑她的人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因了这个,家长不喜欢她,老师不待见她,就连同学,也经常遗忘她。她的座位也总是坐在最后。
有一次期中考试,老师把二四年级学生搭配在一起坐座位,也就是说,让一个二年级和一个四年级做同桌,这样可以避免同年级之间的抄袭了。
芹子正好和李夏夏坐一张桌。芹子早早做完卷纸没事干,就悄悄瞟着李夏夏的卷纸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了。她的卷纸居然白生生的,好多题都没有写上去。芹子平时做完作业没事干,经常偷偷听老师给四年级讲题,所以解方程居然也听懂不少。她便在纸上悄悄写了,算了,又悄悄推给李夏夏看。李夏夏也不管对错,更不曾对芹子有丝毫的不信任。她拿了答案就急急把卷纸填上了。
最后,李夏夏考试得了多少分不知道,只知道她特别喜欢芹子,每次见了面都要和芹子露出笑脸打个招呼才会走过去。
李夏夏小学毕业后没有上初中,芹子听小英说过,夏夏家有个弟弟,家里人让她退学回来做家务,只让她弟弟一个人上学。夏夏性子强,觉得父母重男轻女,便悄悄跟着村里几个大点的女孩跑到城里找工作去了。后来,后来就再也没有音信。
没想到如今一见面,愣是半天没有认出人来。芹子悄悄算了一下,夏夏现在也就是17岁左右吧,她在城里得挣多少钱,才能把自己打扮这么漂亮啊?不过,芹子没有问,她一向不爱打探别人,现在心里还想着赶紧给爸爸买了东西回去,就更没有心思问了。
不料,夏夏倒是问起芹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里,不会是也不上学了吧。芹子摇摇头,刚刚因为与夏夏相见的喜悦很快一扫而光,脸上满是忧伤。夏夏反复追问,芹子才说了说家中的变故,以及自己爸爸还在医院的事。
夏夏听了,拉上芹子就走,她说她知道哪里有卖刮胡刀的。她带芹子去买了刮胡刀之后,又在附近买了水果,鸡蛋,便要和芹子一起去医院。芹子不想麻烦夏夏,但夏夏坚持去,芹子无奈,便带夏夏赶快回了医院。
芹子和夏夏进了病房后,只见满堂仰头盯着天花板的某个角落在出神,连芹子叫他都没有听见,还是芹子摇了摇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芹子给他介绍了夏夏,满堂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赶快吩咐芹子给夏夏找板凳,倒水,还是夏夏把芹子拉着,才没有让芹子忙乱。
不一会儿,兰花也回来了,只是一看,就发现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过。不等满堂问,兰花就又流下泪来。她说交警队对这件事的认定已经板上钉钉,满堂负主要责任。大卡车司机只出医药费,其他就不管了。可是,就连医药费,那个司机都磨蹭着,说不是自己的责任,自己掏医药费有点冤,以后不愿再管了。
当时兰花还哭着向人家说了好多好话,可是没用,不管是交警队的负责人,还是卡车司机,都不再多给兰花一点点松口的希望。兰花没有要上钱,回到医院眼看护士又来催交钱,顿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不知该怎样坚持。
满堂叹了口气,想想自己确实犯错更多一些,便不再争辩,只是默认了。谁也没有看见,满堂放在被子下的双手,都紧握着拳头,他的指甲都快掐到手掌里去了……
夏夏坐了不久,看大家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告辞了。芹子送她出去时,夏夏叮嘱她好好照顾满堂,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医院里。芹子没明白夏夏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满嘴答应了。
“夏夏姐,你现在在城里做什么工呢,挣钱多不?你看我爸这个样子,没有钱就不能过日子,你能不能带我也去你们那里做工,我要是能挣点钱就好了。”芹子羡慕地拉着夏夏,向她乞求到。
“咦,你不是还要上学吗,说啥做工啊?!”夏夏皱了皱眉,那红红的小嘴又撅了一下,反问芹子。
“我早就不想念书了,只是没敢和我爸妈说。”芹子一下子有了精神,自顾自和夏夏说着。
“得,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夏夏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勉励她的学习。
“夏夏姐,你不是怕我拖累你吧?”芹子有点疑惑地说。
“看你说啥话,真的不是,只是你不适合……”夏夏明显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我懂了!”芹子其实什么都不懂。
“你快回去招呼伯伯吧,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哦!”夏夏从头到尾没有透露自己工作的丁点儿信息,芹子反而更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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