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永定门游记
(时当春,大地回暖,微风拂面,唯居舍寒凉,乃出。重游永定门,有感而发。)
帝都之永定门者,城南中轴之端也。始建于大明嘉靖,至大清乾隆乃扩,前有箭楼,后有翁城,城池之坚,固若金汤。历经民国及红朝初年,旧貌依然。
予观夫巍楼盛状,在永定之门。左环崇文,右拥宣武,北枕中轴,南津城河,承帝都之南第一楼也。
民国三十八年,西历一千九百四十九年,红朝当立,定都北平,乃昔者元、明、清三朝之故都也,推及辽、金,八百年当立,故王者之气犹存。
时年二月,太祖亲临紫禁,意有不出,左右谏曰:自民国始废帝制兹有年矣,此乃旧时帝王所居,今于此,举事之由何在?吾辈何以告天下?愤而悻悻出,乃居太液池之中南不提。
红朝八年,西历一千九百五十七年,帝都改扩。因恶其明清故城之围,责令毁之,内城九门及外城诸门摒除,城南永定门亦在之列。有国师姓梁名思诚者,顿首柬曰:“不可!不可!京师乃八百年故都,天下唯一,今毁之,吾辈何以对后人?宜在故城之西,京畿之地起新都,与故城交相辉映,可得永固”。不从。又苦言其民国故旧,时任顺天府提督学政姓吴名晗者:“彭督不从,子亦然也?子知史也,明史尤精,今八百年城池即毁,子亦不动乎?”。晗曰:“子之迂也!新朝既立,旧池当除,古之理也!子远不闻阿房焚于楚人,六朝之古草连空,近不见辽南京毁于金,金中都焚于元乎?今子之言甚异于我辈,子之危矣,当改!”。思诚顿足曰:“真古之瑰宝也!今毁之,及后悔儿建,赝也!五十之载,当知孰是孰非也!”。于是无果,城毁。恸哭三日不绝。
言曰此梁公思诚者,乃晚清民国巨擘梁任公之少子也,熟知历朝都城之事,名声斐然并无出其右者。昔者倭国乱华,美利坚助我,乃以飞物火攻东京、大阪、名古屋诸城。思诚即言于美督麦克阿瑟:“唯京都、奈良城不可!彼似我大唐之遗迹,皆是也!此乃世人之共有之粹,毁之何忍?”。麦氏乃从思诚。至倭国降,东京诸城几为焦土,唯京都、奈良之古毫发无损。今之东瀛上下,几代之人,每念及思诚之恩,心皆戚戚焉。
呜呼!彼可使他国之古免于祸,却无济于父母之邦!哀哉思诚!痛哉思诚矣!
五十五年,西历两千零四年,国力日盛,百废俱兴。京城上下痛惜故年城池之毁,顺天府乃禀明当朝,欲重修永定,意喻国之江山永固如初。敕曰:可。时年八月,永定门复立。
今望之斯楼,亦怀思诚。耳复闻春秋时晋文公悼怀介之推之言,“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今之永定,思诚之像当立。
(红朝七十年四月写于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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