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个时候，计算机还不是很普及，Windows系统还不多见，对大多数人来说电脑还是个新鲜玩意。
我刚大学毕业，还到一家做设备的公司，参加了公司的一个新项目，项目中的控制系统大量采用的是集成电路、计算机等设备，负责项目的是公司的老总，以前从事是电子管，经验丰富，可一上到集成电路时代，弱电时代，他就有些懵了。
一天，正在计算机上编码，可能是精力过于集中了，浑然没有发觉他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等我发觉时，立马站了起来，向他示意问候。
“你写这些，计算机能懂吗？”
“这个……”我还是年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稍稍缓了下，我开始说编译的事，不知道他听懂没，估计是没听懂，敷衍了两句就走了。可能在他的世界里，计算机是认识汉字吧。
我还算是好的，我的一小伙伴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们这老总，喜欢琢磨。
一天我们正在调试设备，他来了，我的小伙伴正在操控计算机，问题来了……
“小王，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动鼠标，屏幕上的箭头会动？”
我的小伙伴直接懵逼，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都干什么了？！整天弄这个弄那个，基本原理都不懂，这是很危险的……”巴拉巴拉把我的小伙伴训斥了半天。说者慷慨激昂，听者满腹怨气，唯一相同的是都面红耳赤。
我们老总特能说，一个意思能反复说，从东扯到西，由南到北，从技术扯到养猪种菜（这可能是他的老本行吧），总算熬到到饭点了，才结束。
如此之事，还有很多。
我觉得敢问敢说，可能是他的一个巨大优点，主持的项目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偏差，都算圆满。至于原因吗，可能是大家被他唠叨怕了吧，很多复杂的功能，最终呈现给用户的时候，采用了图表等易于理解的形式，显得简单易用。把复杂的、数字化的分析留给了我们自己。唯一的原因就是要让他看懂，让一个外行人看明白，而不是要显示我们做的有多专业……
后来老总升到了总部，远离了我们，我们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不必去面对随时未知的问题，随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把一件复杂的事说明白，总觉得专业的问题就是给专业的人看的，至于别人看不看得明白，那都不是我们考虑的事……
事情已过去了好多年，看看现在项目的越来越繁杂，装逼的人处处都是，会说、能说的人越来越多，会干、能干的人越来越少，说起来了什么都懂，干起来什么不会的人比比皆是。说的都是高大上，做的却是中低下。
想想过往的场景，总觉得难以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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