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亡故于军训中的一场事故,一说是可以追认为烈士,一说是工作失职。弄来弄去,最后按烈士待遇安置家属,而不予烈士称号。
伯父家里的晴天霹雳变故,舒畅并不知道,她远在郊区,当时学校只有一两部电话,又是个借读的学生,没人告诉她。伯父的家没有安在军队大院,自然也没有配置电话。舒畅那天回家,全院安静极了,往日你哝我哝,张家嫂李家妈王二麻子都没有在大树下闲聊,这可是经典的四合院。
舒畅拎着一包新玉米一个西瓜,趔趔趄趄的向家门走去,邻居小宁子开着门缝伸出一只手招乎我过去,舒畅放下沉重的口袋,轻轻走过去。
小宁子很轻的声音:你家出事了,伯父牺牲了。
舒畅睁大眼睛:啊!我干妈怎么样了?
小宁子说:大人都在你家呢,你哥你妹在我家呢。
兵哥哥军妹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红肿着,见了舒畅,又一起哭了起来,舒畅的泪倾泄而出,兵哥哥搂着两个妹妹一边哭一边劝,哭够了又说两个妹妹:在妈妈面前不许哭。兵哥哥用那双温润的大手擦拭舒畅的眼泪时,舒畅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的温暖,和一种异样的肌肤之亲。晚饭是在小宁子家里吃的,睡觉也是在小宁子家睡的,兵哥哥和小宁子的哥哥一屋,三个女孩子一屋。周日晚上,舒畅就提前一天回到学校。
学校是不提供住宿的,舒畅的特殊情况学校把她安排在女教师宿舍,加上舒畅一共四个人,常住的只有教英语的杨老师。那晚上,杨老师知道了舒畅的全部背景,轻叹一句:小丫头,你以后更多的是和我住了。
舒畅觉得这时更应该多陪陪伯母,而许多人不建议她过多出现。周六一早,传达室的老大爷传给舒畅一个口信:小宁子的妈妈说伯父家的亲戚全来了,人太多,先去别的地方住吧。等开追悼会时,再回来。
舒畅的大哥大嫂新婚不久,住在和平门,舒畅周六去了那里。嫂子很高兴,夸舒畅懂事,回家还知道买东西。并说:“自家有哥嫂,住人家干什么?真不知道爸妈怎么想的,长嫂如母么,以后你周末就住这里来吧。“舒畅说:“啊?一间屋子怎么住啊?""好办,支个行军床,拉上帘子就行了呗。"
舒畅觉得这事要和父母讲一下,父母正好要来京参加伯父的追悼会,只好届时再议。
生活是一首独自吟唱的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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