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动笔了,只为无言。一时间乱的浮游,淀的愈沉,沉的飘忽不定的是神,华灯初上的夜。
此消彼长间,打搅的欣喜与无奈的柔情交织蔓延。她任由两者纠缠至清醒,清醒着无形,末至寡言。
林昱汐知道,那熟悉的情愫多年来包裹着笔下世界,不懈渗透进那儿的空气。天是天真的蓝,地是摇曳的绿,云是可怜的白,雨是难掩的乱。屋檐下的变幻尽是过往的痕迹,车流涌动间却是无助的孤寂。
奈何那不完美世界最近动荡的厉害。
昨夜,戚言靖带着第n任女友来了,林昱汐开门的瞬间他愣了愣,随即又是一脸傲慢。他瘦了,当然不能指望是为她消得人憔悴,那是健身留下的痕迹。休闲衫,愈加讲究的发型,有几分成年人伪善的模样。身边的女孩看着淡定,实际上没有放过一刻偷瞄她的机会。这种有意无意的目光她最讨厌。
林昱汐扶着门框,毫不客气准备关门让这对男女碰个一鼻子灰,可事实是,当那女孩从戚言靖上衣口袋里摸索的那刻,她就好像被定住了。女孩再抬眼眉目间尽是飞扬的得意,“靖要当爸爸了,”她挺了挺还不显怀的肚子,却依旧骄傲,“下个月我们就结婚。”说罢递了请柬,胜利式地挽着未婚夫。戚言靖没说话,眼里流露的是显而易见的轻讽。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打开请柬看到两人红底相称的甜蜜笑容,脑袋炸的厉害,思绪瞬间被剥夺,两人的名字慢慢有了叠影,模糊,模糊……“我会娶你!”少年不容置疑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林昱汐就这么无助的立在两人面前,像个犯错又委屈的小孩,隔着青春的跨度遥望他,一会儿是初为人父的他,一会儿是尚且稚嫩的他,一会儿是满眼嘲讽的他,一会儿是为她着迷的他……
两人不停争着出现在她面前,哪个才是他,哪个,茶褐色头发的男孩向她飞奔来,她抱着头倏的蹲下。
“我爱你”
“要当爸爸了”
“我一定要娶你”
“下个月我们就结婚”
哪个是真的,那不是他,为什么骗我,泪越来越急,头越来越疼,两人的笑容越来越近……
她醒了,2:28。
是梦,躺在床上她将半湿的发拨开,瞪着天花板的眼用力闭了闭,胸膛还是起伏的厉害,毫无节奏的呼吸,颤抖的睫毛泄露着恐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这人早就不值得自己再想起,可时隔多年,梦中的他依旧清晰如昨日。
许久,伴着不安的余温她挪了挪发僵的身子,手肘撑着微热的床单缓缓坐起,打开了床头灯,一时间暖黄色洒满了半边床,到底是给了那颗跳的微急的心一点点安慰。当爸爸,有未婚妻,这种烂俗桥段连她的书都不屑于承载,如今竟在她的梦中逍遥,肆意掀开那段尘封往事。喝了一大口水,额头沁出的汗仿佛从未感受到鲜活的空气。
后半夜,暖黄色的灯始终开着,她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甚至偶尔戴着眼罩入眠,而那晚床头灯的确成了救赎,那一夜她睡的还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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