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白蛇传·断桥》
每天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是我最容易走神的时候。金灿灿的夕阳光穿过竹窗帘的缝隙,斜斜得撒上我的桌上。抿一口水,然后放下,透明的水杯里跳跃着金色的灵动。一条条金色老虎的斑纹,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风穿过田野,带着泥土的清香,稻香袭人,浅浅的令人回味。微风和煦,风吹过的稻香,是年少的记忆。我坐在这稻香尽头,却不见她们旧时的背影。
如果是萧瑟的风就会把枯叶飘到了另一个世界,会让颓败的树木更加苍老。我每当看到这一幕,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苍凉吗?我轻轻地问自己。
或许吧?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转过身,又是凝结成冰的时辰了。
原来, 时间竟然也可以过得这么快。那些 ,有意或无意的事。都成了过往。因为 ,所有的光都在老去。
这阵风来了又走,就像我的心满了又空。
我的眼神游离在烫金的《基督山伯爵》的封面上,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滚滚而过的是“等待”、“希望”。等待与希望,关樱的形象在我的眼前一点一点地被闯进我耳朵的故事拼接起来。
大仲马说:“人类的一切智慧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等待与希望,给人鼓舞的力量。”这句话,我向来是相信的。
她的年少,她的情怀,她的青春,仿佛就和那些水稻一般……和这片孕育她的大地如此熨贴。而我就仿佛站在平地而起的高楼上游荡一般,从她们的故事里打马走过,最后把自己关进高楼。在有深有浅的路途之上,她们的脚印一一在我的纸上显现出来。
拧开收音机的开关,我听着关樱也曾唱过的历史,她曾经唱过的 时代。轻轻一点,浅浅地尝着五味陈杂,悲欢离合。或许在她的心中,从来未曾远去的就是悲悯情怀吧。
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也邂逅过许多地方的戏台,每每走过这些她或许也曾走过的路,瞧见这些或许她搬过戏的戏台。青石的、木构的、我总相信会有一种缘分,走过的每一方诗情画意的土地,我都可以体会到这其中的一些些情谊,我希望我可以。
这期间多少年轰烈流沙鲜衣怒马,眉目成画的人也在时光之中老去,双鬓斑白地老去。
杯中酒,台下茶。
在我踏上古老的街道之时,我特地寻来折扇一把,布衣青衫,悄然路过。
我仿佛还可见到,台上的人,一步一摇,一颦一笑。顾盼生姿,如花美眷。
耳畔的曲调让我的心乘风破浪,跨过那一湾浅浅海峡,说远很远,说近很近。当下很近,昔时很远。近到心心相印,远到天人永隔。
我突然后悔缠着问那么多的故事,可惜的是她们可遇,可见,可相思。
她们并不是不是时代的归人,只是匆匆过客。在时代的颠沛流离之中,饱含苦辛,心中的那份热忱,生了又灭,灭了还生。生生灭灭地活在黄昏之中。纸上留影罢,复来还复去。
小时候,她心里总有一些些对太阳下了山之后的恐惧,一天的生活就这样走进尾声,是该庆幸自己又多过了一天,还是该伤感自己又少了一天。那时候,更多的是耳畔的风的呢喃,黑压压的天空,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还没有那些模模糊糊的灯影。
我们从黄昏开始感伤,从黄昏开始去触碰黑暗。黄昏的天空,总是那样美丽,浮光跃金,熊熊燃烧的火烧云,金子一样的光流动在地上,流动在庭院里。
黄昏,逆着光,黯然了那份残缺的唯美。影射在地上,是人们的手指触及不到的忧伤。让人心动到心碎的黄昏,素描着悲伤的轮廓,风儿还是夹杂着刺耳的声音,呼啸而过。
早已不知经历过了多少如此境地的脚下的一方土地。只知道,回首间,已然岁月蹉跎。天地之间,蓦然回响起,那一缕摄人心魄的情歌,凄凉的语调,夹杂着思念融入在山间的小河。它绵延向远方,又仿佛萦绕在心间的依恋,乘着似水流年的记忆,渐行渐远…
时间,仿佛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从前,又是黄昏,是那一天,蜷缩在河边的你,仿佛一条回不去的鱼。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淡淡的悲伤,悲伤着的河水,缓缓流淌。
这一刻,这曲情歌,拨动着我的心弦,
轻轻弹唱,让人忍不住要把这声音捧在手心,抚慰受伤的心灵。然后我们一起跨过漫漫长夜,慢慢诉说。等待那一声辽远的鸡啼,等待它来惊醒纷飞思绪,惊醒发现眼中的泪早已凝结成冰晶。挥别阴霾的天空,只留下明亮的太白金星,夜幕殆尽,最后开口,唱出那段不了情…
淡伊人之思念兮,
念秋水之流芳…
望伊人之离向兮,
闻孤雁之鸣响,
呼伊人之乳名兮,
诉相思之惆怅,
探伊人之梦境兮,
了千年之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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