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习一件新的事物,可能来源于父母、老师、兄弟姐妹,或者我们的朋友;可能是一个声音、一段旋律、一句歌词,甚至一个音符;可能只是一句话、一个字、一撇一捺,亦或是一个标点符号;等等。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生命的下一秒出现的新事物,我们或者学习迎面而上,或者学习落荒而逃,还可以学习折中自守不进不退保持原样。而无法躲避的是,无论我们怎样面对,新事物们总在不断出现。
我从出生到现在,三十载不到,却已经无法统计,曾经面对的新事物有多少亿万斤两。从在母亲的身体内孕育成为成熟的胚胎,我便有了知觉,汲取着母亲体内的营养,学习生存;从剪断脐带的那一刻,我便成了独立的生命体,呼吸着空气允吸着母乳,学习生长;从踏入学前班的第一天,我认识了生命里第一批的老师和同学,每天上不同的课、玩不同的游戏,学习成长;从迈入社会的第一天,我有了同事和更多的新朋友,每天面对新的工作挑战、接触新的业务技能和结交新的工作伙伴,学习发展...80岁的那一天(如果我能活到那一天),我依然在学习新的每一天,比如,学习如何面对生命即将结束的恐惧和慌张,学习不留遗憾的在生命的尾声画下句点,学习死亡;或许那时我做了鬼魂,依然还要学习如何投胎...
不是因为我好学,而是因为旧的我能接触到的,相对于新的我,总是慢一步、少一点,所以我只能学习。
学习的时候,我习惯用三种语言来转换。
第一次面对新的事物,可能有他人言语文字的指引、可能有它外形、声音或气味的提示,我会快速搜索过往生命中接触过的相似的东西,来类比。没错,这就是我的第一种语言,叫做经验。我会像摩斯密码一样(虽然我不知道摩斯密码是什么样子,但感觉起来好像着是一个恰当的比方),通过自己过往的经验快速将新的事物进行分类归档,然后用经验中匹配的符号,给这个初来乍到的未知划上等号;
当我需要告诉别人这是什么的时候,我只好通过从小模仿的发声技巧、老师们教我的发音吐字技术,将只有我能读懂和理解的经验符号,翻译成与别人沟通对方听得懂的语言,这姑且算为我的第二种语言,我把她叫做表达。我不得不这样做,是因为我试过直接用自己的符号表达,但发现无奈对方听不懂,比如我在很小的时候,试过跟小鸭子说@#%……&,我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反正最后试验多次,反馈也只有“呱呱呱”几声我稍微感觉似乎好像是在跟我说话的意思的声音,最后,我只好顺从老师们的意见,用一种通用的语言进行翻译;
当我需要告诉陌生的人、或者很多人,并且让他们快速的理解并记忆的时候,我不得不动用我的第三种语言,其实我的第三种语言,就是听的人、大多数听的人习惯的他们的语言(或者我是神,我装逼我吹牛逼,我捏造出一种新的他们都觉得似是而非的表达),再翻译一遍,我把她叫做沟通。我也曾经试过继续用第二种语言来告诉他们,但我发现结果往往不太如我本意,经常是只有部分人、少数人听懂了,其他人都表示我是傻逼(而不是我期待的牛逼)。
完了,又开始了无尽的调侃,我的第二种语言在疯狂的抑制我的第种三语言。
我经常在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目前我能够想得到的答案大概是:我的第二种语言,是让我自己舒服而继续让别人骂我是傻逼的表达,而第三种语言,是我不一定会舒服、别人觉得舒服程度还行,起码听得懂的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喜欢和习惯的表达。要么我可以选择让自己舒服,要么我只能选择自己稍微不那么舒服,让别人多一点舒服,然后反馈给我多一点点的自我安慰:他/他们好像听懂了。
接下来让我试试第三种语言将我要表达的意思再说一遍。
联系现在的工作,我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同事、客户、学员,大概都是这么个情况,本来我不想那么俗套联系培训来讲点什么,但从事这个行业,我似乎举不出其他更加有说服力的例子。比如:
新事物的出现:某位银行的销售人员,接到上级行下发的新产品介绍资料;
学习经验过程:通过其他同事的讲解或自行阅读,将新产品的信息与过往接触过的类似产品、物品相类比,翻译成只有自己能理解的符号;
学习表达过程:这位销售人员的领导或同事考察或询问他学习后的理解,他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像我小时候跟小鸭子测试的那样,原模原样将自己独特的经验符号说一遍,起码是翻译成大家都能听得懂的普通话、地方话或其他语种。他知道翻译得差不多就行了,因为领导和同事们,在这个新产品上,都有相似的第二语言;
学习沟通过程:有一天,这位销售人员面对一个绝佳的营销机会,对面这位、这群客户正好是这个新产品的适用对象(或者更加贴合实际的情况是:接下来的这个周期,正好上级领导将这个新产品作为重点考核指标,要求每个销售人员都要开口营销和推荐),他如果仅仅是翻译成普通话,依靠自己的记忆将产品的要点背诵出来、甚至结合自己的理解详细解读一遍,悲剧的结果往往是客户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位银行业的从业人士,表示你这个傻逼跟我说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这位销售人员只好通过察言观色,结合对面这位、这群客户的可能身份、生活工作背景分析结果,换句话说,就是猜测对面这位、这群客户的“经验”,通过客户习惯的“表达”,将产品介绍一遍,他发现成功的概率稍微高了一点点,起码,客户的反馈是:他/他们好像听懂了。
写到这里,我悲剧的发现,自己依然没有突破第二语言的抑制,哪怕已经使用了所谓的技巧。没有关系,如果哪一天洗澡或蹲茅坑,对这个话题有了新的思考,发现大多数人认识和理解这个问题的经验是这样这样这样的时候,我会再试着表达一遍,看看那时能不能达到沟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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