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了一趟凤凰岭,把丁丁的骨灰埋在一棵树下。丁丁死在外地,火化后一值保留着骨灰,坚持要把他带回家。天暖了,花儿也快开了,就把他埋了。丁丁的骨灰一只手捧不住,两只手捧有富余,这是他在这世上留下的全部。边埋边跟他说,如果来世投胎做猫的话,还是来我家吧。如果投胎做人,去找对脾气好的父母。老公坚持要留下一块砖,说下次来好找。我说没打算再来。死都死了,一小捧灰而已。不管他在哪儿,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发现他生病就不再给他拍照,不忍心。他不肯吃东西, 也不让抱。几个月瘦到只有原来的一半,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他死在我怀里,吐出最后一口气,亲眼看着他被大火吞没,消失,从那时到现在有半年了。前几天无意中翻老公的手机,看到丁丁火化当天的照片,忽然就很难过。能接受他死这件事,虽然遗憾,不甘心,才五岁,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活到十五岁。但是再看他那时候的样子,受不了。
去年前年那段时间,在网上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说爱丁丁,好死不死地说,如果将来有一天分开,希望他知道我真的爱过。还给他写了封情书。对,给我的猫写的情书。我相信这对丁丁是催命符。干嘛说这些,何必呢?和爱不爱有什么关系?但就是想说,其实那只是我自己的事。之前辛巴,我的第一只狗,一只小贵宾,跑丢之前我也这幅德性,腻腻歪歪,唠哩唠叨,然后辛巴就丢了。是我给了他们不能承受之爱才失去他们的吗?我的爱很一般,我知道。是他们太可爱,让我着迷。爱和尽力,都是一种概念,一种状态,可以无限接近,离终点永远有空间,却永远不能达到,不能完成。
把丁丁埋在山里,象对待小动物那样,就这样告别吧。来世再见,谁也不会认得谁了。只希望那时能陪彼此终老,别象今生这样。
继续爬山,被雾霾笼罩了几天的北京,终于出了会儿太阳,回头望去,看得见远处的风景了,树上都打了花骨朵,下周就开了。去龙凤阁的路上遇到一只乌鸦,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跟他说,刚把丁丁埋在这里,胆小孤单,希望他能照顾一下。如果他答应,就叫奇数次,如果不答应,就叫偶数次。他呱呱呱呱叫了四声,我有点失望,然后他又叫了几声,汪汪,汪汪,还是偶数。我笑出声。你不乐意就算了,学什么狗叫。乌鸦有点尴尬,耸起翅膀,头往前一伸,飞走了。等我从龙凤阁下来,看见他在天空盘旋,只他一只。后来跟老公说,遇到一只乌鸦学狗叫,老公也笑了,说那只乌鸦有点贱。我们选了一条以前没走过的路下山,喝了凤泉水,路上买了可乐,又买了麦当劳套餐。
运动,风景,以及垃圾食品,让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