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刮了一夜,雨也下了一夜,然而莎翁说过,无论黑夜多么漫长,白昼总会到来,白昼来临的时候,太阳也来凑热闹,虽然地上的积水还很多,但是总算是一扫梅花的连日阴霾。
女儿还是停课,她睡得心安理得,我还是上班,一路也是兴高采烈,走到西北街的时候,心情也还是不错的,直到一辆白色crv 飞驰而过,将我溅了一身污水,和我一起雨露均沾的还有3位大婶,我们四人立刻成立了一个临时天团,用最难听的话齐声大骂,我们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当时的水已经退了,西北街仅剩下这么一个水洼了,让他以60码的速度这么一掠,这下西北街彻底干了。
大婶们骂了几句,挂号的挂号,抽血的抽血,拍片的拍片,四下散了,我却没到上班时间,就跟着crv 进了地下车库,心想还是得给车主一点教训。我虽然被它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是并不愁找不到它,车库虽大,找个车位却并不容易。远远地我就听见保安在呵斥人,这年头,保安可是大官。
我循声走过去,果然双层车库那边,保安在大声呵斥着的,正是那辆不可一世的白色crv ,保安的用词并没有比我和三个大婶文明多少,司机被越骂越紧张,顿时左右不分,这种立体车库,本来就是很难停的,crv 这个车也挺大,加上个没驾照的保安瞎指挥,更是难上加难?
总算停好了,车里下来一个干瘦的老头,手里拿着一大检查单之类的,急急朝着门诊大厅方向去了,看来,也是这里的常客了,我尾随了一段,很想提醒他,以后开车要注意一点,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就从急诊的员工通道走了,他还要从大门口,扫健康码和行程码才能进入。
结果在电梯那里又遇上了,简直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嘛,这时候的他神色愈加凝重了,完全没有在小巷子驾车飞驰的神采,反而像一个临考又没有复习的小学生,变得诚惶诚恐,我还想上前责难,但又想起了莫言先生《捡麦穗》中一段话:(母亲被打)多年之后,当看守麦田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我,平静地对我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不是一个人。”
而这时,我身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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