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倘若做什么事都要有意义的话,那川多半会变成一个懒汉。
因为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意义。
于是,他经常化身为哈姆雷特,发问道:
To be,or not to be
不过,庆幸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那种规则。
“艺术也好,科技也好,自然有他们存在于人类社会的道理。”川说,“连像我们这样晒晒太阳,也是有意义极了。意义,是在做了之后才产生的,而不是预设的。”
爱隐笑了笑,虽然并没有感到她有多么开心。
“川,你明明只是一个神兽,却像一个真正的人类。”终于说了,这句深藏已久的话。
“这可不对,爱隐大人,你说,真正的人类是什么?”
“有情感,以及,无法去定义他们的生命。”
“nonono,依我看,爱隐大人也是真正的人类。”川说,“爱隐大人为了那个孩子不惜花费大量能量,召开仪式来到这边,这就是有感情啊!”
“不,那种感情也是设定好的。如果我不是祭祀,就不会对那孩子有情感。”
“爱隐大人,”川缓缓靠近爱隐,伸出双手,颇具怜惜地握住了她的右手,“你怎么看待人类?”
“人类?”她陷入了沉思。
“困住你的不是你的身份,不是你的使命,而是因为你看不起人类。”川说,“所以你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和人类有相似之处。”
“不管怎么说,我的前身就是人类。”爱隐开口道,“但也许你说的对。”
川接话道:“所以啊,是人类也好,还是祭祀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坦诚面对自己!我相信人类也会有多情的,也有淡漠的,这样多元化才是弥足可贵的。”
“嗯。”爱隐点头。
(2)
“城西口小学西边的小巷口出现了三个暗党。”萱莉透过对话机讲道。
“三个?”黄毛有点儿难以置信,“怎么都出现在一个地方?”
“你一个人对付地过来吗?”
“还行吧,去看看再说。”
“三个会不会太勉强了,要不要我叫大姐或大哥来帮你?”
“谢谢,如果来得及的话——”
黄毛从高楼一身跃下,利用他制造的缓冲力,平稳地降在了小巷口。
暗党出现的地方,均是人流量比较少的偏僻之处。这样偶然有人经过,他们会更好下手。
这个小巷口也不例外。因为少有人通过,这里的基础设备并不完善。
黄毛打开了手腕上的带灯,才看清楚了周围的状况。
“哇!”
突然间,一股力量就冲向了他。黄毛下意识地躲闪,但肋骨处还是传来一阵疼痛。
他立马反思自己大意了。虽说以前也解决过好几次一对三的战局,但今晚总感觉有些不安。
接着,第二个身影向他窜过去。他奋力躲闪,却还是被狠狠地撞击在地。
“好快!”
他意识到这个暗党能力非同小可。于是他又呼叫萱莉。
“萱莉——萱莉——”
“我在!”
他不断转身,确认自己背后的安全状况。
“今天的敌人有点儿强——啊!”
“阿叶,你没事吧?”
传声机内穿出的是风声的呼呼声,以及布料摩擦的声音。
“先撤退吧?”萱莉担心地说。
黄毛森叶一边向后连跳,一边说,“只是其中一个比较强,我先解决其他两个。”
“真的没问题吗?我很担心……”
没等萱莉说完,他开始发动了魂光环攻击。行动最缓慢、体型最小的那个暗党被击中,然后化作了一团黑烟。
森叶用斜光看见了左边有一个身影。
他飞快地向那边甩出一个飞环。
正确认是否击中对方时,说时迟那时快,背后一阵风袭来,他想往右侧身躲避,结果被一股重量压在地上。
那暗党死死亚着森叶的肚子,同时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化为刃状向森叶胸口刺去。
“啊——”
“森叶?!叶?”
森叶用仅存的力气掐掉了传声器的开关。他不想被别人听到他窘困的声音。
所幸的是没有刺中要害,右肩传来剧烈的疼痛。或许是暗党并不知道人类的心脏在什么位置。
接着,暗党的形象越来越具象化,森叶逐渐看见了他的眼睛,接着是张开的嘴巴,还有……那口尖牙。
如果只是普通人,遇上暗党后只会被无法医治恐惧感折磨到死,如果是能力者遇上暗党却会被吃掉——
这是以往的经验。
完了。
森叶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什么挂念的人。自从十五岁和双亲断绝交往后,他一路打拼到这座城市,遇见了大姐,才发现了自身体内的力量。因此他跟着公社修行了半年,终于开发了魂环。
公社的人对他很好,但森叶想这只是因为他对公社来说有价值罢了。
一时半会,他不知道开发能量,加入公社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算了——反正都再也没机会想了——
也不能回到过去重新选择——
即便可以……
突然,他发现暗党没了动静,并感觉身上的重量渐渐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两个人影朝他走来。
“你好,我叫爱隐,他叫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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