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我常說,我前世定是那江堤的一枝梅,不然為何流連於凡塵的花事與秋月而不能自拔。
後來啊,當一切凡塵歸於塵埃,始才信了佛祖一句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下午跟朋友外出,偶遇一道江河,行至橋上,拍下了兩張照片。
突然想起那年的蘇曼殊和那一日的張愛玲了。
那年,蘇曼殊收拾行囊再度返回了上海,行至水天相接處,望著眼前這座滿目瘡痍的【海上孤島】,流下了數行熱淚。那一日他不再想離開上海,只因如再有一別,恐再難相見。
一語成讖,1918年5月2日,蘇曼殊逝世於上海廣慈醫院。臨終前最後的遺言:【最後囑咐但言念東島老母,一切有情,都無掛礙。】
那一日的黃浦江畔某寓所里,午後的陽光穿過米黃色的紗窗,打在男子的書桌上。那個身著藍紫色旗袍的曼妙女子,斟了一碗茶遞給胡蘭成。那可悲又可惡的男子啊,竟打碎了茶碗,破口大駡起來。
而那曼妙女子,衹是低下了眉頭,沒有任何聲息。
若干年後那男子再臨當時的寓所,是否還能記得那個陪他一起共過風雨的女子呢?
女子名為張愛玲,1995年9月8日去世於美國洛杉磯西木區寓所。
經年後的江河仍在流淌著,可誰人還能記得數年前發生的故事呢?歲月無聲又無痕,秋去春來花常在,那一年夏天的風景,轉眼間就成為了秋天的故事。
落日餘暉,血紅色的天空,就像是一曲古老的歌謠,撒滿了江河,鎖進那艘殘破的渡船,碰到了我的影子。
藍月妍,癸卯歲桂月初三日
於九子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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