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清脆得竹笋皆陆续开始品茶了。那儿的云是天生的厨师,擅长烹饪蒸菜,整个大地处在一锅蒸炉里,这无上的美味端坐于长江中下游以南。
湿润,滋养燥热的现实。而你一身旗袍,让我瞬间顿悟,美女只在烟雨中。这烟这雨,我就这样甘于把梦当成真,置身海市蜃楼,宁把现实当养料。
然而像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它就在某天突然掉落了。但当它刚挂起来时,并没有人知道它具体会在何时坠地。这就如我现在突然渴望起了飞奔。
最愿奔跑的时刻,是深陷牢笼里,待久了便消磨为机器。哪怕我曾经也是个背包客,我亦需要人来维修我这一颗心,咔嗒咔嗒,我习惯这样机械地活着?即使百灵鸟也无法逃脱天空这一笼罩。
我的确该醒来,于是这辆列车通往西部,云端缭绕,叠山盘旋。大大咧咧的西部,神经质的西部,土地粗犷,其性格直爽。天色未晚,座位上的老者连连瞌睡,健壮如牛的西方乘客有时却依赖祷告才得以安睡。只要有腿,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借助电梯才能登上高楼。
我也不知不觉打了个盹,梦见我正拔老虎的胡须,便对此联想。日耳曼人的胡须似乎很粗糙,但当问他们喜欢直线,还是曲线时。无一例外,他们会说是曲线。为何?因为女人身型越是曲线越能萦绕于心。
这一说法是否中肯,问巴西人能否有相同答案?我以为不必多想,就像不用再去意大利罗维那圣维淘教堂,才找得到羽毛笔一样。记得七年前与祖父同坐火车,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世纪的马蹄声可以媲美此刻的轨道声”,祖父的日记里这般写道。他是个历史学家,在弄堂间长大,但不得不说他的骨子里尽装陈年老酒。
现在是我只身一人乘坐列车。这个世界已是,已经是无人管束你了。同理,而你亦自然管不了这个世界。都说我横来直往,桀骜不驯,自由不羁,不拘一格,傲岸不屈。但我的个人主义,却也需要建立在与人的联系上。
我在西部,等你。晚呀,气劲的酒,深沉苦涩,一如晚呀你的拥抱。配料,奢侈的舒畅,而主菜是仓促的狼藉。难咽,亲爱的,一如你的吻难咽。
我横穿伦敦,亦匍匐过巴黎午夜,却未曾征服你的脚踝。那夜星辰布满,公园的长椅上掀起了你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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