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九月
“熬”字在普通话中读二声,“难熬”在词典中解释为难以忍受疼痛或艰苦的生活。“熬”在陕西关中话中读一声,常用于“熬番瓜”“熬米汤”等,相比于普通话,关中话中的“熬”字,多几分长时间的等待和炖煮,每当我读“熬”字时,眼前总能浮现出,在热气腾腾的铁锅中不断被灶火反复炖煮的番瓜和土豆,它们被浓郁的汤汁所浸泡,梆硬的身子逐渐被征服变得沙甜软糯,可口开胃,完全没有原来的气质。如果把关中的“熬”字用到生活中,该是怎样的一幅场面?本来就毫无生气的生活,被艰难的现实所包围,自己又毫无办法,只得硬生生地挣扎着,残喘着,抑或是蛰伏着。
八月刚刚过半,我就不免有些惶恐起来,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念叨着那让人难熬的九月就要来了。因为一到九月,我的身体就要来一次大折腾,这罪魁祸首就是过敏性鼻炎。如何“熬”过这九月九月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每年刚进入九月,我就开始鼻子痒。那种感觉如同有几根毫毛,在不停地招惹着鼻子,奇痒无比。紧接着嘴巴就有了反应,一张一张地打着喷嚏,“阿嚏”“阿嚏”一个接一个。鼻子,嘴巴有了反应,眼睛也赶紧跟上。眼角好像有了眼屎,又痒又干,用手去扣,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看东西稍微一长,眼睛就有些模糊。只能在用水不停地去洗眼睛,才有所缓解。这才是过敏性鼻炎的第一阶段。
到了第二阶段,两个鼻孔一天到晚都是堵塞的,就像是用卫生纸死死堵住鼻孔,鼻子已经丧失了呼吸的功能,成了聋子的耳朵——样子货。晚上睡觉只能侧睡,而且不能长时间一个姿势,只要你稍长时间没有翻身,那像自来水一样的鼻涕,就会自动从鼻腔流出来,打湿枕头。白天更糟糕,稍不注意,鼻子就开始撒娇,清水一样的鼻涕,就会顺着鼻尖滴下来。自己只能时不时的吸着鼻子,“呼哧”“呼哧”的声音,常常惹得路人露出鄙夷的眼神,自己如同犯错的孩子,赶紧躲在一边用卫生纸擦拭。说话时能感觉到自己浓厚的鼻音,自己变成了陕北人。眼睛也像抹了胶水,眼角时常是模糊的,还带着血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得了这过敏性鼻炎,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每天看手机时间稍稍一长,眼睛就如芒在“眼”,我只得自觉减少了看手机时间,
到了第三阶段,就是最“难熬”的。我一天到晚都会感到头部扣了一个大帽子,将自己鼻、耳遮挡的严严实实。一说话,脑子嗡嗡地响着,人一天就如同踩到棉花上,轻飘飘,没有方向感,人整日昏昏沉沉。一到晚上,睡着睡着就难受的憋醒了,只能坐在床上,困得实在不行,则倒头就睡,然后反复上述动作,心里就盼着早些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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