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就這麽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多數是盛赫咺在說,樊星聽著,也都是平常的事,可是他説出來就覺得挺有趣的。
“你吃飯了麽,走啊,請你吃燒烤”盛赫咺突然想起晚飯還沒吃,幾塊西瓜下肚弄了個水飽,其實也不覺得餓了。
“不去”樊星好像沒過腦子,習慣性的直接就拒絕了,説完之後有點後悔。
“也是,吃燒烤還得喝點啤酒,明天早班容易起不來”盛赫咺站起來收了盤子。
“放著吧,我收拾就行了”樊星有點小失落,這人也太沒誠意了,請人吃飯就不能再問一邊,沒聽過三顧茅廬麽?
“欸?煮麵吃啊”盛赫咺看見厨房的泡麵,伸手抽出兩包“有鷄蛋麽?”
“蛤?”樊星實在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沒有算了,只煮麵也行”盛赫咺動作利索的刷過燒水,回頭問了句“倆袋夠了吧,你吃不吃?”
“吃”樊星説完自己都愣住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儘管腦子裏給自己來了個靈魂三聯問,他還是像被控制了一樣,乖順的跟盛赫咺擠在書桌前一起吃完了泡麵。盛赫咺還算是個人,吃完之後從善如流的洗了碗。洗完之後,一邊抽了張紙巾擦手,一邊嚷嚷著,這不行啊,做飯的人不洗碗,這次看見你給我洗衣服的份上就讓你一回,下回得你洗。
還有下回?蹭飯還蹭上癮了?樊星很想懟他幾句,然而看著他的手卻有點愣神。
之前在他拆網綫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手背上的藍色靜脈像寫意水墨畫勾出的起伏山巒。樊星并不是手控,也不怎麽愛關注別人,就只是有點羡慕,相比之下,自己的手有點纖弱,像個小姑娘的手,而“像個小姑娘”正是他最討厭的評價,沒有之一。
正在愣神的時候,樊星的手機鬧鈴突然炸響。
“臥槽!”盛赫咺嚇了一跳,除了那讓人血壓瞬間飆升的IOS默認閙铃,他因爲瞄到那詭異的鬧鈴標記——不是鬧鐘1或者鬧鐘2,而是“想死麽”
樊星按掉鬧鐘,不知不覺已經十二點了,平時自己在家時間過的很慢。不,不是很慢,是很難熬。
“嚯,這鬧鐘名很別致啊”盛赫咺想問,但是性格開朗不等於沒邊界,他只是調侃了一句,並不想刺探別人隱私,時間不早了,他識相的起身“太晚了,我該走了”
“嗯”樊星也起身送他到門口,在玄關拿過袋子遞給他“你工裝”
“嘿嘿,謝啦”盛赫咺一咧嘴角,爽朗的笑著接過袋子“你衣服我還沒洗呢,改天再給你送來,走了”
進電梯按了數字“1”,盛赫咺看著自己的手,勢在必得的笑了笑。回想剛才接袋子時,倆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那瞬間的觸感,讓他心裏汎起小小的漣漪。與前兩次不同,之前加微信還是拉著他排隊,都是極爲自然的接觸,而剛才,在樊星鬆開袋子的瞬間他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樊星的手溫度很低,在燈下顯得蒼白纖弱。據説沒人疼的小孩會手脚冰涼,性格偏陰鬱,也會非常敏感。
樊星揹靠著門,長長的呼了口氣。抬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心率,那數字非常驚人。
“哼——”樊星自嘲的冷笑一聲,覺得有些荒唐,同時又有點難過。
絮絮叨叨:這裏可能沒寫清楚,盛赫咺是早就扛起了彩虹大旗,而樊星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雙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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