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忙东河边

      还没好好感受夏末的气息，日子就在悄然间踏进了九月。要不是早晚针织衫掩盖的微凉，我应该还没有嗅到浅秋的气息。一叶凋零冷落不了整个秋天，九月在郁郁葱葱中渐渐丰饶。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我早已将自己融入了新的烟站。很喜欢办公室窗外那颗翠绿的芒果树。每天太阳升起时，阳光就会透过层层叶子洒向窗台，炙热也被过滤成和煦。拉开隔帘，放任清风穿过间隙肆无忌惮地钻进来。

      站在窗户边，就可以看见烟站旁边那条流淌的河，当地的人们叫它忙东河。我不了解它的历史，就像它也不知道我的年纪，我不清楚它是否走过许多岁月，也看不出它是否几经磨难，我只知道它很早就存在。有时我会想，九月的忙东河会不会是烟农心头最惦记的呢？

      熬过干旱，躲过洪涝，烟农小小翼翼地将采收装好的烟叶送入烤房群。不再操心烟叶烘烤的他们开始惦记起忙东河，不是因为九月的忙东河有如画般的风景，而是河边有他们的期盼。清晨，天还未透出一丝明亮，烟农就已经将分级好的烟叶一包包装好。茫茫山间，晨雾缭绕，山路崎岖蜿蜒，满身的疲惫就在听见潺潺水声的瞬间烟消云散。装好票据，点燃一支香烟，顺着河边走走，九月浑浊的河水虽照不出烟农脸上的微笑，却感受着他们的幸福。

      这幸福的背后，有一群人在默默地努力着。清晨，山峰还躲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一缕灯光已撕破了烟站的晨纱，额头上的睡意还未拂去，身体就已经启程。踏过忙东河，才发现泥土的幽香中夹杂着丝丝凉意，拉好拉链，深呼一口气，然后消失雾气烟波里。

      走村串巷，刚脱去外套，还来不及翻出草帽遮挡阳光，余晖就已经给烟叶换上了金装。不知名的虫儿已开始歌唱，转身归去，却发现路好像比来时的要长。转过一弯又一弯的山路，始终听不见河水呼喊的声音。远处的群山已裹起了黑色的面纱，路上的人越来越少。蜿蜒曲折，月光终于映在了河里，这时才发现已经九月，夜晚来得比以前要早。

      九月，摇曳在河里，陪伴在烟站旁边，迂回在山谷村落间。九月，忙东河边。有金叶，有收获；有忙碌，有成长；有风有雨，还有暖暖的太阳。

（写于2015年9月14日，补存记录在简书上）

拍摄于云南省临沧市永德县班卡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