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条伤疤，王青的记忆又被拉扯回到那天晚上。
王青查到了冯建宇的住址并不难，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去的时候王青的大醉，可能是酒壮怂人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冯建宇走。
冯建宇开门的时候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没有出声，示意王青进来。
“冯建宇，跟我走好不好？”王青拉住冯建宇的胳膊，眼泪就挂在眼角，一眨眼就能掉下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说话声转变为哭声，王青绷不住了。
冯建宇没有说话，眼里透着的冷漠昭示着他并不是冯建宇，他是艾斯。但王青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弥补你，你跟我走好吗？”
“你不可能对我一点念想都没有对不对？你要是真的不想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寄明信片？为什么会透漏你的信息？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你别不说话，你骂我打我都行，求你别不说话”喝醉的王青卸下骄傲，他不想放开他，真的不想。
“弥补他？你？”艾斯勾着王青的下巴，眼神在王青的眼睛和嘴唇之间流连。
“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脑子里混乱不堪的王青自然听不出来眼前的人并不是冯建宇。
“如果，他让你死呢？”冯建宇微踮脚尖，在王青耳朵旁呼气。
邪魅的话语迷惑着王青的心，只要他想，他愿意。
艾斯递了一个刀片给王青。其实，他是给冯建宇准备的，他要杀掉冯建宇，因为这三年，艾斯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要不是王青再次出现，他或许就消失了，艾斯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或许杀了他，冯建宇也不能活了吧。
王青接过刀片看了看，又抬头看看艾斯。
“怎么？不是说怎么弥补都可以吗？办不到？”艾斯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指轻点额头。
“好”王青走进浴室，把浴缸放满水，盯着手腕一时出神，他设想过冯建宇用一万种方式让他弥补，不包括他亲手递刀片给他。
“在水里割会好受点，过来人经验”艾斯，举起胳膊在王青面前晃了晃，两条胳膊大大小小十几个伤疤，都是艾斯留给冯建宇的。
“如果做不到别勉强，为了这么一个固执的人不值得”艾斯走到王青身边，看着靠坐在浴缸边的王青。
在艾斯眼里，冯建宇不过是一个固执到让他恶心的人，因为一个男人折磨自己十几年，忘不掉，放不下，都说了离开还寄明信片给王青。这一切在艾斯的眼里都是笑话，艾斯虽然不认识王青，但每次他醒来的时候都会在冯建宇的随身物品里发现关于王青的各种东西，财经新闻里关于王青的报道，电脑硬盘里关于王青的商业视频，钱包里王青的照片，种种关于王青的东西都让艾斯更厌恶冯建宇。
“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我以为断了联系就可以断了思念，但原来那种感觉是在不知不觉就会遍布全身的，长在身上就割不掉了”
“我不止一次认为我对你不是爱，我让你滚，让你消失，可你消失了，我却后悔了，我是不是很贱？”王青抬头看着艾斯，也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情绪的作祟，眼睛通红。
艾斯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知道，冯建宇要出来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调整呼吸。
“要死就快点，说那么多废话”艾斯扔下一句话就关上浴室的门，留下王青。
王青笑了笑，听着艾斯的建议把手放进水里，一刀划下去。
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王青就看到手腕处开始绽放一朵朵红，像花，像丝带，像缠绕在身体里的理智，一点一点流逝。
之后的事情王青便没有了印象，他想可能是冯建宇终究狠不下心让他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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