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方向

先生开车去我家，因为不熟悉就会问路，后来他调侃道：“武汉人没什么东南西北的方向感，他只和你说“往上走”、“往下走”。”是啊，我后来想想的确如此，武汉人也很少用东南西北来区别方向，比如你来武汉问路，他们从来都是用前后左右去给你指路，不会跟你说先往东或者是往西，总之武汉是一个没有东南西北的城市，而武汉人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或许我们可以从武汉形成的原因，以及城市格局、道路规划等方面来回答！外地人问路，武汉人一般会比较谨慎，或是用手一抬指着一个方向告诉你要找的地方在“高头”、“底下”、“上边克”、“笔直走”、“法租界边”、“宝庆码头跟前”……听得你不知所云。

先生也一度极不习惯，出门办事总要问路，也被“高头”、“底下”搞得头昏脑涨，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建立不起一个清晰的坐标系，这个城市是模糊的。

武汉的方向感实在太差，不像北京，无论你站在哪个位置，你都发现你其实就是坐标系里一个点，心里装着这个城市，一切清清楚楚的。武汉不一样，它江河纵横，如同城市的经络，作为中国水域面积最大的大城市，武汉又被称作“百湖之城”。

武汉，是武汉人的江湖。它沿长江汉水而建，这两条江都不是南北或东西走向的，大的干道大至与江水平行或垂直，不适用东西南北来判断，只好用“高头”、“底下”这些指示，让外地人听得一头雾水。其实，这在武汉是“约定俗成”的说法，比如在汉口，以长江为底线，离长江越远就是“高头”，靠近长江自然是“底下”了。如果你硬要他以东西南北给你指引方向，他自己也“找不着北”。

文明往往发端于大河流域，单从长江看，城市则兴于交汇支流的河口，嘉陵江口的重庆、汉江口的武汉、黄浦江口的上海，成为三大区域性中心城市。城市随江水而动，富有韵味。武汉人没什么东南西北的方向感，他只和你说“往上走”、“往下走”，是河流的方向，是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