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一年之计暖于春,春的清越是彻底的,然必,还有一场未赴而行的定约。因此,我更加期待春的温暖,更加展望约定的心愿。
还是那一双灰色青革的高帮履鞋,略带一层朦胧的灰尘,也许是风尘仆仆;还是那一条咖啡色紧束裤腿的工装裤,若隐若现的笔印,也许是思乡念旧;还是那个阳光的少年,短发零落依草木,长歌短叹故人田。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因此也有很多回想。无论是朴素中夹杂着不为人知的贫穷,还是“乡村”二字间所体现的迷茫,也许还是那个掺杂着露水香般的清澈黎明,大人们扛着锄头步入各家的田地,眼神仔细端详着庄稼得生长情况,但一时也不舍得歇着。宁可汗珠摔八瓣,也要换取大丰收。“雨润麦苗细生长,庄稼得力绿油高”。也许这就是他们眼中的幸福。
老家的村里不算富裕,还是一条足有十年的水泥路,裂缝和坑洼显而易见,两旁都长满了杂草,每到夏天我是害怕里面藏蛇的,很少有人去打理。但每个早晨和傍晚最为热闹,那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记得那年我也只有七八岁,家里还没有从村子里搬出来,每家每户都会养上几头牛,一是可以处置一些收完秋后的玉米杆,二是来年还能买个好价钱,也成为家里一笔不菲的收入。每逢春夏,大家都会集体邻班上山放牛,每个早晨都会有摇铃的,天还没亮,爷爷就会把牛赶出去,等送入牛群上了山再回来,那时候,我也是出于好奇,不禁就会和爷爷一早起炕,赶牛入群,那个年龄的我甚是感到有些壮观,几十只牛一同为伍,恐怕犄角顶到我,因此一直跟在爷爷的后面,手里拿着爷爷放牛的老皮鞭,握在手里就感觉心放下来了大半截。数十只牛有灰花的,白的,棕白的,颜色数不过来,当牛群走过之后,就会不经意的发现,大道上会有很多牛粪出现,说起来可能会有几分难言之隐,但是对于农村来说,牛粪是个宝,正值炎夏,经过一整天的暴晒,在傍晚等放出去的牛还没回来时,人们会自愿的上街收理,有的烧火,有的便当做肥料。
近年来,当我在每次坐车回到村里的时候,就会发现,大道上很少有牛有马的出现了,而是一些小轿车,也不再是原前的老路,而都变成了柏油马路,黄线,白线清晰可见,两旁已经被绿化带所代替,甚至又多起了路灯,我静静的不及思索到,这是进步还是后退,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等我慢慢的回过头来,便会不知不觉的发现,我永远是一个农村土生土长的孩娃子,但依旧有一种超脱媚俗的凡气,无论路在哪里,似乎根总是不变的,我也为此更深知自己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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